铛——远方传来悠长钟鸣,下堂课就要开始。兼竹抬步,长衫翻动光影摇晃
兼竹停在桧庾真人跟前,后者神色已恢复往常那般不苟言笑。兼竹道,“长老。”
桧庾顿顿,“今日算是承你恩情,日后有需要可来找……”他皱眉,“你这是什表情?”
兼竹揣度,“这不像你。”
桧庾怒,“你怎跟长老说话!”
兼竹,“这不像您。”
“师弟,刚刚多亏你出手。”
“没想到你符法如此精通,连长老失误都被你察觉!”
“离长老最近,符法将成时就有种危机感……幸好幸好,不然第个遭殃。”
兼竹点头,“举手之劳。”
他说举手,还真就是举手。同窗又跟他聊几句,这才三两离开。
着桧庾视线转过头。
兼竹姿态闲散地坐在案后,手搭在膝间,手搁在桌面,恍若无事发生。
若不是看见他白皙指节被朱砂石染得簇簇嫣红,拇指指甲盖边落道深红印子,众人差点就信。
桧庾笃定,“知道刚刚是你出手。”
兼竹在四周或探究或惊艳视线下捻掉指尖粉末,“没拿稳,砂石硌手。”
“……”桧庾胸口又开始起伏,他摸着心口瞪前者眼,“算,你记住欠你人情就行。不过可讲明白,事情码归码,这不代表全然相信你!”
他说完“哼”地声转身离开,规整长老服威严尽展。
兼竹看他背影消失在道路拐角处,弯唇笑下。
随后他唇角又压下:桧庾长老对人对己都堪称严苛,又是分神期大能,不至于犯今日这样错误。
他垂眼默会儿,头顶阳春里日光明媚晃眼,穿透枝叶落下绰绰树影。
兼竹也起身,何师兄跟着他起往外走,“先前好些人对你持观望态度,你也知道那些流言……不过今天这事过,看大家都对你亲近很多。”
“无碍,日久见人心。”兼竹说。他来这儿只是为灾后重建,江殷如何、旁人如何都同他没有太大关系。
他有点明白怀妄心态:与自己无关事,又怎会在意。
两人从学堂路往前庭走,准备去上第二堂课。
出院门,只见桧庾站在道中央,看到兼竹后微顿首。何师兄会意,打过招呼后将场地留给两人。
大概是有“迷路”在前,桧庾竟然有些习惯他过于潦草借口。
离下课还有大半个时辰,桧庾不再深究,挥挥手叫众弟子继续修习符阵。
……
堂课结束。
兼竹收过桌案,还未起身四周就围上圈人同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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