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了。”父亲常这样感叹。我承认,我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成为父母期望的好女儿,也不是出生时大家期待的好女孩。或许,我就是不想。我天生反骨,跟父母作对,跟老师作对,当大家都懒得跟我对立,我就跟自己作对。
我始终不喜欢跟女孩们一起玩,我的专长是用弹弓打断洋娃娃的头。我宁可跟男孩子玩,他们比较容易指使,虽然他们迟早会发现我总是赢,到时候我就得开始想办法自得其乐了。我想,我从小就习惯独来独往,远离群众。这方面我和母亲很像,她常说,人到头来都是孤独一人,尤其女人。母亲一向多愁善感,我和她一直处得不好,或许正因为她是全家唯一比较了解我的人。母亲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后来再婚,娶了个中部城市来的寡妇,继母始终看我不顺眼,我们独处的时候,她总是叫我小妖精。
母亲去世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思念她。或许正因为如此,我开始造访大学图书馆,母亲生前背着父亲替我办了图书证,父亲一直以为我都是去读宗教书籍或圣人传记之类的。继母厌恶书,她只要一看到书就火冒三丈,我只好把书都藏在衣橱最底层角落,免得她发起脾气把家里搅得一团乱。
图书馆改变了我的生命。我碰都没碰过宗教教义书籍,唯一读得尽兴的圣人传记是圣女德兰自传,所有神迹显灵皆如此神秘离奇,我曾追随其教导,做了一些我不敢也无法在此陈述的修炼。我把图书馆里能读的书都读过了,尤其是那些其他人告诉我不应该读的书。睿智的罗芮娜女士是下午时段的馆员,她总会帮我准备好一大摞书,戏称那些是“女性应该阅读但禁止读的书”。罗芮娜说过,一个社会野蛮的程度,可从阻挡在女性和书籍之间的距离测量出来。“对野蛮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懂得读书、写字和思考的女人更可怕了,更别提她的裙长还在膝盖以上。”内战期间,她被关进女监,听说后来在狱中上吊z.sha。
我很早就下定决心,希望这辈子都能与书为伍,开始梦想有朝一日,我写的故事也能像那些让我读得入迷的作品一样出版。书本教会我如何思考,如何感受,如何过丰富充实的人生。但我并不讳言,正如罗芮娜女士的预言,总有一天,我也开始喜欢男孩子,甚至喜欢过头了。我在此可以大方坦承,当年紧张得双腿颤抖的自己确实可笑,当时一群在波恩大道卸货的年轻小伙子经过身旁,朝我抛出暧昧的微笑,打赤膊的胸膛挂着汗水,那一身古铜色肌肤让我不禁遐想,尝起来一定是咸味。“我的心都给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