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在自己还活着时候就被当成死人样对待,她宁可在自己即将死去之前,被人像对待普罗大众样视同仁。
死亡最残酷地方不是你即将离开人世,而是你被同情可怜着,却又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帮助地、充斥着自己绝望、怨恨、卑微地死去。
雪格觉得自己情绪莫名舒坦些。
这个柯寻,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他比别人都敏感细腻。
而陈歆艾却有点心不在焉,在飞快地瞟柯寻好几眼后,终于咬咬牙,走到他旁边,边择菜边低声问句:“你昨晚幻象里,和你说话是谁?”
不能让男盆友吃苦受罪啊,”柯寻开始片五花肉,“就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明天,死前才更得吃饱喝足过舒坦。甭奇怪,你们多经历几幅画之后心态就能跟样平。”
陈歆艾闻言,目光有些复杂,低头摆弄着手里菜。
雪格却笑下,总是很冷淡声音里带上丝温度:“有道理,遗憾是没有机会再多经历几幅画。”
“别放弃希望,美女。”柯寻没有多劝,任何心灵鸡汤在画里都不好使。
雪格再次笑笑:“即便不进画,也没几个月可活,白血病。”
柯寻看看她,答道:“男朋友。”
陈歆艾脸上神色有点僵硬,又问句:“那你男朋友……昨晚幻象里是你吗?”
“没问,你想知道话就直接去问他。”柯寻说。
“你不好奇吗?”陈歆艾奇异地盯着他,“万他幻象里不是你,不就证明他最爱最信任人另有其人吗
她说着,眼睛瞬不瞬地盯着柯寻,等着他像其他所有听说她病况人那样,做出惊讶或是同情神情,用看个死人目光看着她。
但他没有,他专心致志地削着手里肉片,甚至在她说完最后三个字时候连眼皮都没有眨下,就像是听进耳里是“感冒”三个字样,嘴里说出话也如刚才样散漫又自然:“那再做个豹胎怎样,在下层舱里瞅见有这东西,这东西你在画外可吃不着,在古代豹胎可是上八珍之,虽然不知道怎做,但可以试试,好吃难吃反正就那样,要不要吃?”
雪格这次是真笑:“豹胎?豹子胎儿?要不要这残忍。”
“没文化真可怕,豹胎是豹子胎盘,不是胎儿,OK?”柯寻说,“残不残忍,反正这是在画里,实际你吃进肚里还不定是什,没准儿是颜料,没准儿是纸呢。”
“不吃,越说越没胃口。”雪格声音里终于带上几分活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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