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自己不吃,专心致志地服侍道侣。六只鲥鱼,十二块精巧紧滑鱼脸肉,叫他不紧不慢地拈出来,浸汤汁,递在刘扶光面前。乳脂豆腐剖开两半,拨霞供亦片得薄如蝉翼,烫便熟。
刘扶光久不用吃食,今天倒是可以解禁锢,惊奇之余,忍不住心花怒放,晏欢递给什,他就吃什,神思畅快之余,身上居然出层薄汗。
望着他贪嘴模样,晏欢难以自持,不住压抑着胸膛隆隆作响呼噜声。他心口胀满自豪满足感,属于龙兽性正摇头摆尾、张牙舞爪地炫耀——因为他正在喂养自己伴侣,他永生永世爱人。
他真想把扶光抱在怀里,缓解空虚太久触摸饥渴,想诚挚又卑微地赞美他,描述他美丽,叹息他有多完美,想用手指梳理他长发,用鼻梁摩挲他耳垂,轻轻吮吸那柔软红唇。
但是,他已经贫瘠太长时间,就像现在这样,边静静地凝望,边继续喂饱自己
外地游历来,”刘扶光笑道,“见贵宝地热闹繁华,就打算歇几天脚,随意逛逛。”
说着,他瞥向晏欢,眉头轻皱。
“又吃不东西,点那多做什?”
不说别,光是点六条鲥鱼、三只鹅,便是闻所未闻事,谁塞得下去?
他们行走在普通人城市,都用幻术遮盖着真身,但层薄薄幻术而已,彼此都看着对方真容。见到刘扶光转过目光,用责怪眼波扫过自己,晏欢心头荡,脊梁骨瞬间就酥,麻麻电流顺着窜下去,令他下直起腰杆,仓促地换坐姿,掩盖因渴望而战栗反应。
“应该可以……”他清清嗓子,“现在你可以稍稍吃点,不碍事。”
片刻后菜肴上齐,乳血羊肉用是鲜羊羔肉,用羊奶配着羊血起煮,浓香扑鼻,不知怎做,竟点膻味没有。杏酪鹅香甜可口,八糟鹌子嫩若无骨,最鲜美还数酒蒸鲥鱼。两块颤颤巍巍、如玉清凉乳脂雪霞,却是嫩豆腐做,上面点缀着艳艳红绿樱桃丝,最后端上来拨霞供,原来是兔肉火锅,专要人边片边下,蘸着酒、醋、花椒等蘸料,白气腾腾,看得人前心后背齐发热。
邻桌全不吃,只撂筷子,看他们吃。
晏欢旁若无人,捡最嫩乳血羊肉,挟筷子,浇上汁,请刘扶光下箸,又将鹅腿撕,取最中间股肉,并着挑出位于鹅腿上方两块小如花瓣,嫩如蚌背肉,放进刘扶光碗里,其余全放在边,弃置不顾。
旁人何曾见过这般豪侈吃法?俱看得目瞪口呆,下巴也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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