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上路之前,还有事不明,”刘扶光平静地问,“即使是神灵,也没法像你这样摆布时间,你是怎做到?竟可以创造出方无止境轮回。”
圣宗望着他,此时此刻,他连丧家之犬都不如,却不知从何而来力气,仿佛回光返照,厉声喝道:“时间……时间!时间是最下贱娼妓,最下贱猪狗!它让人永远赶不上,永远不满足,永远、永远在遗恨里度过终生……”
他雪雪喘气,喉头犹如拉起破烂风箱,癫狂地呵呵笑道:“朕是……九五之尊,岂有……臣服于娼妓猪狗道理!朕不服,不服!”
刘扶光抬起眼睛,与疯帝王对视,霎时间,他骤然顿悟,身旁晏欢亦低声道:“——执念。”
是,执念,强烈到极点,再没有旁物能够与之匹敌执念。
,顶着曜日明珠,刘扶光行走在武平国境内。他唱起思乡歌,归家歌,血脉里流淌,对于故土深沉爱恋,对安宁与自由向往,将个又个平凡人灵魂送往天际。人们听着那样低唱,便不自觉地流下热泪。
“其实,早就想家哩,”头发花白婆婆,泪眼婆娑,对刘扶光断断续续地倾诉,“可是,怎走,也走不到家位置,就急啊,急得不得……”
她抱着怀中同样快要走不动老狗,淌着眼泪,安心而满足地听完整首歌谣,随后便散作山野间光点,和她忠实伙伴起,随风吹到明月与星辰之上。
度魂过程是非常漫长,在此其间,他们又转过两次循环,直到武平最后条魂魄也归于青冥,他和晏欢才踏进皇宫,再次探望武平天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见现在圣宗,刘扶光还是大大地吃惊。
人为万物灵长,人类念力,能做到连自己都想不到事。倘若个人执念是执念,那群人、国人执念,就是种强大执妄,
第次见时,圣宗正值盛年,何等威仪傲岸、意气风发,当真是名大权在握君王。如今再见,他只看到个苍白羸弱影子,像张阴惨惨纸片,无力地贴在辉煌王座上。
刘扶光道:“圣宗,们来。”
这也就是他,没什乘胜追击意识,要是唤作晏欢开口,非得先叽叽嘎嘎地大笑番,再将圣宗这时候狼狈相尽情嘲弄,不叫对方再吐血三升就怪。
“……至善,”圣宗有气无力地道,“早该想到……善恶体,你身后那个人,就是、就是……”
他眼中弥漫着彻骨恐惧,“至恶”两个字,忽然就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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