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讥讽道:“待他手段,对你来说不值提,或许,连做你脚下块碍事石头都不够格。可对他这种人……”
他自顾自地冷笑几声:“他这种人,见得太多,比大海里水都多。他固然自称圣宗,但心里比谁都清楚,成功帝王不需要良知和美德,切道德上约束,从发明之初就不是用来束缚上位者。成功帝王是有鳞蛇虫、厚皮龟鳄,浑身上下,只剩虚假眼泪滚热。良心与德行缺陷,恰恰是他们绝佳天赋,这使他们可以尽可能多地给臣民造成苦痛,因为民越弱,国越强,稳固皇位、驾驭他人最好方式,就是用权力倒刺鞭子,捆死弱者喉咙。”
刘扶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表面上,他评价着圣宗,另方面,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晏欢讽刺笑容逐渐淡去,他缓缓道:“这种人,只会把自看得太重,觉得他站在世界中央,连日月星辰也要围着他转悠。所以,旦遇到挫折风浪,他要平稳度过,要被彻底摧毁,不会有其它路可走。”
“受用这久,你还觉得不足,实在有风范啊。”至恶啧啧称奇,“算啦,无论如何,你还欠着点债,还完便罢,可没空搭理你。”
圣宗跪在地上,口口地狂吐鲜血,至恶句话,已经向他隐晦地揭开未来角:鼓楼钟声再响,迎接他就不再是极尽幸福生活,而是地狱般黑暗循环。
至恶毁他……彻彻底底地毁他。
“杀…………”圣宗不断呕出粘稠血块,觳觫地含糊道:“杀……”
至恶没有说话,不知为何,圣宗只觉对方正在斜睨着他,用绝端恶意轻蔑着他。
刘扶光半晌没有说话,他道:“晏欢,你与说实话,你到底是怎整治他?”
不料他突然问这个
“死?”它道,“死才是最无趣结局,你就捱着吧!”
风声呼啸,魔神狂笑离去,卷起遮天蔽日黑雾,转瞬消失不见,徒留人间天子,佝偻身躯、形容枯槁,痛苦地满口喷血,直至神志溃败,昏死在地上。
武平皇宫混乱成什样,晏欢才管不着,他招手揽,便从天上唤回那颗漆黑内丹,重新收回体内。刘扶光望着他,问道:“你那边解决吗?”
晏欢点点头,像只开屏展翅花孔雀,想含蓄地炫耀,又没含蓄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要毁掉他心智,不过是手到擒来小事。”
看见他沾沾自喜模样,刘扶光也觉得怪好笑,但他面上没露出破绽,仍是淡淡:“这轻易,他便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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