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小二慢吞吞地走过来,先朝二人唱个喏,再滚瓜烂熟地拖长声音,背出溜菜单:“回客人,咱们这有喧活活汤饼,热腾腾麦饭,醋滴滴卤梅水儿,甜滋滋甘草汤,并烫着滑口好黄酒,浊不浊清不清自家酿……”
小二不喘口气,长长地嘟噜串,刘扶光急忙抬手,道:“要两碗汤饼,壶卤梅水,酒就不必,多谢。”
小二木头木脑,并不吭气,自顾自地闷声去后厨,像个说什听什傀儡人。当垆女不敢看晏欢,只敢对刘扶光笑笑:“客人别见怪,现下暑热,咱们都倦着神,不好动,日就算睡七八个时辰,也是要犯懒。”
那就是没有累着,刘扶光点点头,却不知是被什耗空精气神。
他挑张桌子坐下,仍与当垆女搭话:“娘子,二人都是从外地来,冒昧问,此地离进城还有多远?”
眼法,尽管凡人不得窥见至恶与至善真身,但通身气质还是无法完全掩盖,刘扶光眼眸清柔慈悯,晏欢眉宇间阴鸷恶毒,黑白,便如水火相撞,由不得人不注目。
当垆女缓缓睁大眼睛,不用离近,刘扶光已然看见她眼下青黑累累,双目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星光,神色里乏累,就像初春泛滥潮涌,被拘在摇摇欲坠大坝后头,随时有崩塌决堤危险。
不仅是她,酒肆里其他人也是样状态。
“魂魄饱满,生气无缺,”刘扶光喃喃道,“不像是被吸魂采补模样,更像是……”
晏欢兴致缺缺,全部注意力都在刘扶光身上,能放出万分之余裕关注别人,就已算不错。听到刘扶光出声,他才随意地在里头扫圈。
听他问题,当垆女怔,表情
“没有妖魔放肆痕迹,”晏欢也压低声音,并非担心被凡人听到,他只是偏爱这种“与卿卿做样事”感觉,因此刘扶光怎做,他就跟着怎做,“更无邪气、鬼障。瞧着仅是班没休息好人类而已。”
“客人……要点什?”当垆女含糊道,嘴角如坠千斤,极慢地露出个累惫不堪微笑。
刘扶光温和笑:“观娘子容色劳累,便足可见酒家生意兴旺。”
他态度和悦,即使面目平凡,双眸却焕发出如日灼灼辉光,照得人心中暖烘烘、热乎乎,四肢百骸都像从严寒中乍然解冻,痒痒发麻。
仿佛被剂强心药打到里头,当垆女精神振,下清醒好几倍。她不由绽开真心实意笑容,喜气洋洋道:“这个破落小地方,如何当得起客人奉承?二子,快来给客人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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