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依然保持着举心
姿势，沙哑地道：“后悔……
后悔！真后悔
，你别走，扶光……愿意付出所有，什
都愿意做，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你，你看看，看看，扶光，你看看心啊！”
刘扶光想要露出
个笑容，但他嘴唇卷曲着，只是不停发颤，最后，他放弃。
“尝试过，晏欢，尝试过很多次……太多次。”他疲倦地低声说，“个人是不会永远保持耐心、温柔和笑，但看着你身上尖刺，它刺伤你，也刺伤别人，真不知道要怎办才好。只能永远对着你笑，尝试包容你切，让你感觉到安全和放松。”
“六千年……睡在棺材里，不停地想，做错什？真，已经给你能给切。”刘扶光摇摇头，“到后来，感觉心开始变冷，它变得像冰样冷，冷得浑身哆嗦。慢慢，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他抬起眼睛
提起。
良晌，他呆呆地道：“扶光，你……你要不要命啊？”
见刘扶光表情愣，他急忙露出讨好笑容，像个蹩脚推销员，期期艾艾地道：“你、你可以要走命啊，反正它也对没有用啦，很想你啊，很想你……过去这段日子，思考好长时间，想着要怎补偿你，怎对你道歉。后来，就想到，是，你可以把命拿走！要它干什呢，总归活着只剩下难过和痛……”
他这颠三倒四地讲着话，舌头好像也打结。刘扶光怔怔地看着他，问：“要你命干什呢？说实在，其实不恨你，学不会，所以……”
听到刘扶光说出“不恨你”这四个字，刹那间，晏欢脸孔扭曲如斯，几乎要把虚假眼眶挣碎。
他急急忙忙地叫嚷道：“不要不恨、不要不恨！恨啊，扶光，你不要不恨，你恨、你恨……”
他双手发着抖，猛地剖进自己胸腔，骨肉撕裂刺耳声响中，他淌满手满身血，捧出颗尚在跳动，冒着热气龙心，吃吃地往刘扶光身前举：“你看、你看……这是心，把心给你啊，扶光，知道错，你踩它、捅它、切碎它，拿它做什都好，你不要不恨，不要……”
这刻，刘扶光眼眶酸涩难耐，滴冰凉泪水，从他面颊坠到嘴角。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像年岁日久古井般无波，可是望着这样晏欢，他猝不及防，还是狼狈地落泪。
“你现在这样说，又算什，”他轻声问，“你真后悔吗，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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