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刘扶光气色好些,感慨地苦笑,“能遇到你们,确实是幸运。”
“公子谬赞,不过举手之劳。”孙宜年轻轻咳声,实际上,他
那龙背负天光,将羲和大日,亦染成深不见底浓黑色……苍穹唯见玄日,渐渐,凡出生婴孩,身上都带有天然残缺。缺少耳鼻口目、四肢腿脚,已算得上幸运,至于有缺失五脏肺腑、脾胃骨骼,那就是不幸之至惨剧。”
听到“鬼龙负日”时,刘扶光笑容尽失,眼睫亦仓皇地不住颤抖,原本不见血色面庞,此刻更是白惨惨地发寒,看得叫人心惊。
他坐在前方,背对孙宜年,此时转过脸去,旁人自然看不到他反应,只当他在认真倾听,于是口气说下去:“玄日带来影响,远不止天残之身。那赤黑色日光饱含苦毒,人若是长年累月地照着,必然心境畸变、,bao虐难言,最后连肌肤都会慢慢染成发黑紫红色,又岂是后天可以教化回来?因此,这又被叫作‘浊心之毒’。”
说到这,孙宜年忧虑地摇摇头:“诸世群魔乱舞,完全派末法时代乱象。修真者倒是有手段抵御玄日光照,凡人就只能捱着。所幸大约三四千年前,上界真仙联起手来,放下漫天浓云密雾,遮掩部分玄日之光,才叫们得喘息时机。”
“……鬼龙?”刘扶光喃喃地说,寒气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渗透出去,刺得他心脉剧痛,颤栗难耐,“你们……叫他鬼龙?”
“是呀,就是那个半鬼半神,似死非生……”孟小棠说到半,忽然发现他异状,“唉呀,扶光哥哥,你莫不是冷得很,怎抖得这厉害呀?”
她赶忙从百宝囊里取出狸皮大氅,团团裹在刘扶光身上,火狸性炎,揣着块火狸皮,哪怕只身上到雪山深处也不必怕。但刘扶光冷意似乎是从心口发出,被外力激,更是源源不绝,不用靠近,师兄妹两个也能听到他牙关碰撞碎响。
“不、不妨事……”刘扶光轻声说,“这是老毛病,很难好得起来,拖累、拖累你们……”
“丹田有损之人,自是体虚心寒,”孙宜年急忙掏出温养药丸,用水化开,喂他慢慢地喝下,“公子说哪里话,难道两仪洞天还招待不起个病人?”
他们固然是初次见面,个时辰前,还是素不相识陌生人,可人与人缘分就在这里。孟小棠是第次下山,孙宜年则久经历练,但他们不谋而合,皆认为刘扶光是当世罕见、品貌双全完人,因此愿意放下防备,全心全意地热忱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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