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他四肢捆缚枷锁,万众公审之下,故乡日光是如此白热刺眼,令他连影子都无所遁形,便如粒渺小尘埃,蜷缩着跪在地上。
“不、不是,不是……”
“……星桥,醒醒,别睡!”
飘渺呼声,下又下地拽着他神魂,仿佛要把他整个拉起来,直拽到天上去。
“醒醒、醒醒!”
“既然你是从这里摘,”好半天过去,他终于停下来,对着看呆天渊,把金属花束怼到他胸前,“那你定也可以再插回去吧?”
天渊愣愣地望着他,没说话,只是点头。
“那就麻烦你,”顾星桥说,“花还是栽在园子里好看。既然你答应要把这个‘玫瑰园’送给,要求应该是合理,对不对?”
天渊:“对、对。”
顾星桥边笑,边把个懵懵天渊扔在原地,自个跑远。
温室房间。
天渊说:“看,没骗你。”
顾星桥瞬间愣住。
满园如火如荼珞晶玫瑰,如同芳华灼灼火焰。万只夜莺歌唱万个男子悲喜,奉献万颗为爱而流干鲜血心脏,都未必能染出眼前盛况。
“只说实话。”天渊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摘。”
天渊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他耳畔,刹那间,顾星桥猛地睁开眼睛,浑
真可乐啊!他想,也真是个刚开窍就用力过猛傻瓜。
然而,乐极生悲,顾星桥大早上刚哈哈哈地乐完,回去锻炼上午,睡个午觉,却又做回先前噩梦。
这次,他梦到是他被起诉为叛国罪之后,按照帝国律法,需要将他押送回家乡星球接受审判场景。
在那里,他面对着故土诟骂,族人不齿,仿佛夜之间,他就从那个人人敬仰英雄晨星,变成千夫所指*人。
酒神民爱与恨都是如此泾渭分明,那刻,顾星桥真分不清,他们究竟是真恨他,恨西塞尔替他伪造出来背叛;还是将数百年来压迫和屈辱,都在他身上找到尽情发泄豁口?
顾星桥震惊。
天渊声音很低,听起来就像是在不满地嘟嘟囔囔:“知道,人类帝国就用这种廉价金属作为悬赏通缉你,是吗?很好,那现在把这整园玫瑰都送给你,但这也配不上你身价。”
顾星桥低下头,将脸埋在那捧无比沉重,无比巨大花束后面。
他忽然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笑,可笑意就是止不住地从嗓子眼里往上涌。这还是他第次在天渊面前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直到眼泪也从眼角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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