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不看看呢?”门口声音更加柔和,
“……法尔刻,”他呼喊马群首领名字,但便如落入深井石头,无法听见任何回响,“法尔刻!”
余梦洲紧紧挟住工具箱,步步地往卧倒马群当中退。
他有种预感,门口那个东西其实是不敢深入厅堂,这里塞满睡着魔马,以至自己就像被重重荆棘所环绕。倘若外人想要伸手抓他,势必要被荆棘尖刺剐得皮开肉绽才行。
“人类。”门前生物骤然开口,循循善诱地发问,“你为什要躲避呢?要知道,你处境并不安全。”
这个生物声线,如同沾满粘液蛇般滑腻惑人,听得人心里直犯恶心。余梦洲干呕声,脚陷进铁权杖肚腹,企图把它重重地踩醒。
需要什,但今天晚上,马群却寂静无声,跟睡死样……
余梦洲还特意观察下它们,呼吸均匀,眼皮松软,腹部规律起伏……确实是睡熟样子。
半夜爬起来,他脑子还不甚清醒,因此并未追究这种不算特别反常问题。青年走到桌旁,先捧起水杯——
缕微凉夜风,穿过燥热空气,吹到他耳边。
余梦洲僵住。
他咬紧牙关,既不想回答,也不想搭理对方,然而那个生物不依不饶,接着发出诱导提问:“你身处危险当中,你以为它们都是魔马,可你何不看看?形态,样貌,才是恶魔战马真容,而它们,只是团扭曲肢体,散乱无序肉块……”
余梦洲顿住。
伴随着这个不请自来声音,视线中切,都像黄油样融化流淌,坚固房屋蠕动波浪,组合成常理中不可能出现角度。他低下头,这些与他朝夕相处战马,竟然也瞬变得无比陌生。
不,这不对,这是他幻觉,还是门口那个东西魔魅异能?
“滚开!”余梦洲大喊起来,“再不滚,小心揍死你啊!”
这是座早已被主人和居民遗弃建筑物,基本有三分之构成部分,都坍塌在原野无休止风中,唯余偌大厅堂还算完好,关上大门,倒也是间风吹不进,雨打不进避风港。
他能感觉到风,就说明堡垒大门开。
这缕风吹醒他朦胧大脑,余梦洲泰然自若地放下水杯,向下探手,紧紧抓住工具箱握把。
被人偷到家门口,却没有匹马醒着。他记得今晚守夜魔马是以太,究竟是什样能力,能让位于地狱顶点战争机器都陷入沉沉酣眠?
他能感知到,此刻有什东西,就站在洞开前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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