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
秒。
“嘘，”拉珀斯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起，就像大勺子并着小勺子，“会没事
，别怕。”
他捂住江眠耳朵，金色眼瞳炽热无比，眨也不眨地盯着研究所方向。
——海中声雷霆爆响！
仿佛连绵不绝地打
十万个隆隆巨雷，引爆连锁反应，瞬间跨越数里间隔，
倒数五秒。
“……不要慢！”江眠嘶哑着说，“
没事，没事！”
拉珀斯神情冰寒，他抱着江眠，不愿再朝着海下前进。
“不行，”他说，“发育过快，隐患太大。”
他操纵着装满人类气泡，将它们快速抛上海面，补充完氧气之后再拉下来，让这些气泡不远不近地漂浮在水下三四米位置，他则带着江眠，路沉到接近五十米浅海区。
骤然开阔，片明朗——拉珀斯已经带着他们脱出暗河范畴！
【离开！】
人鱼下令驱逐咆哮，以每秒1.5公里速度传遍附近海域，下抵至活物耳内。虾蟹鱼群统统惊恐地窜逃，拉珀斯改变姿势，把江眠抱得更牢，未曾减缓加速趋势，而是头扎进肉眼难见洋流中，顺着大海轨迹发狠前冲。
倒数八秒。
江眠心里清楚，离开水道，只是出逃第步，十四吨TNT炸药，威力约等于集中引爆三十颗战斧导弹。哪怕研究所附近只是荒无人烟警戒区，它自身更是深埋地底，可自毁装置启动，依旧能够在附近制造场浪峰高达四到六米二级海啸。
他不能再往下，这就是江眠目前能够承受水压极限。
倒数两秒。
“你乖，抓紧。”拉珀斯说。
他们身前海水逐渐产生变化，犹如叶狭长柔软茧壳，将他和拉珀斯覆盖在里面。江眠下意识抓住拉珀斯手，又觉得不够，转而重重地抱住人鱼腰。
“好。”他略有些仓皇，“你打算怎
做？”
再快点，他只希望拉珀斯可以再快点。
倒数六秒。
大海广袤无垠、风平浪静，他们脱离暗河那刻，天边晨光明熹，东方尚有几颗不愿离去晚星迟迟闪耀，但充满希望朝霞已然铺开瑰丽织锦角。假如不是现在，不是这秒，而是其它任何时刻，江眠都愿意为这幕奉上所有快乐与赞叹。
可惜，这时他无心欣赏自由美景，因为紧张，他死死地绷着身体，发白手指嵌进拉珀斯肩膀，按十个深刻凹痕。淡淡血丝逸出江眠脸侧，出于本能，在刚才那趟超高速旅途中，他已经在学着用腮去呼吸。
拉珀斯顿下，速度立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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