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忍住笑，没有再理会这些不安分
头发。放下梳子，他掬起水，打湿拉珀斯发顶——尽管这
做是多此
举，但他发现，自己实在很喜欢看那些水珠滚过漆黑长发，滚下人鱼脖颈，滚动在他强健结实背肌上，接着再融进水池景色。
他边浇濯，边低声问：“那，
最后也会变成人鱼吗，像你这样长出鱼尾，还有鳍？”
缠绕着踝骨发丝悉数退去，雄性人鱼在水下轻轻牵住青年纤细脚腕，温柔地摩挲那里，让江眠慌张地呼吸
好几下。
不，已经不会，珍珠，拉珀斯目光黯淡下去，你人鱼血统已经退化太久，你习惯于当个人类，也已经太久。如果能再早十年、八年，哪怕只是早五年找到你，定能让你回归人鱼形态，可现在……
他语气，变得同流水样低沉和缓：“你会有鳍。但是尾巴，你双腿，经不起那大变化。”
江眠引导拉珀斯沉进水池,自己则去准备洗漱需要用具。
“你打算，做什？”拉珀斯好奇地问道。
那些细碎鱼鳞，他只要甩甩头发,再去水下晃悠圈，就能尽数洗掉,但江眠要为他清理身体——这可是人鱼在确立关系之后才有资格享受待遇，他如何能拒绝这大诱惑？因此乖乖地浮在水面上，专心等着江眠动作。
江眠拿来他海盐味香皂，以及他使用梳子、洗发水和护发素。
“猜，你们在海下，应该用不着洗头发吧？”他用手指整理着拉珀斯长发,先捋下些细小碎鳞,以及鱼皮鱼鳞上分泌黏液。
江眠急忙问：“那还能和你样，在水里呼吸吗？”
他不由摸摸自己脖颈两侧，这些天来，那里和踝骨处皮肤样，都是时常发痒发热，这令他不得不多想。
“当然可以。”拉珀斯枕在他膝盖上，呼噜噜地说，“会让你吃好、吃饱，你身体，会得到足够多营养，到时候，你人鱼器官，会慢慢发育完善，
接着,江眠浸湿梳子，细致地梳开拉珀斯缕缕缠绕头发，假装没有看到它们自主蜿蜒模样。
“海里,都是海水,”拉珀斯不解地说,“为什,还要洗？”
江眠笑,拉珀斯黑发又多又密、坚韧粗壮,每根都像是柔软铜丝，闪耀着光亮漆色,拥有惊人强度。他梳开束，另束就悄悄地爬到他腿上,绵绵地缠绕他脚踝。
“咳,拉珀斯？”江眠清清嗓子,“怎，你头发是活吗？”
拉珀斯快活摇摆鱼尾僵，他支支吾吾：“嗯、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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