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坐到地上,稚拙地比划手势,继续鸡同鸭讲相处模式:“你有没有事?听说,他们用强酸,还有……”
橡胶手套妨碍发挥,他就把手套也拽下
这近,他完全可以清晰地看到,人鱼骨关节更粗大,手指更长,黑色尖甲锋锐无比,指缝间蹼膜则是如烟似雾深黛色,宛如氤开水墨。
这时,耳麦嘈杂响,传出实验站命令。
“现在,测试种类不同饵食对实验体影响。饲育员,请……”
江眠还没来得及露出厌倦表情,拉珀斯就动手。他手臂砉然破开水面,溅起清波如雾,尖尖利甲分毫不差地捏住江眠通讯器,灵巧地将其撕下来。
江眠:“?!”
被当成实验品观察感觉,小心爬上台阶。
将通讯器安置在侧耳位置,江眠按捺住内心忐忑,对着水面轻轻叫道:“……嘿。”
拉珀斯早就知晓有人来动静,只是懒得理会,此刻,听见江眠声音,他耳鳍就像电打样,猛地抖抖。
【你来?】拉珀斯甩动强劲鱼尾,摆脱锁链距离限制,他委实快如利箭,转瞬便上升到江眠眼前,只跟他隔着泓清水距离,【你好,毛毛,小人类!】
这太近!遭遇人鱼怼脸式突袭,江眠吓得跌坐在地,差点窒息。他呛咳好几下,踌躇会儿,才拘谨地凑过去,把手慢慢放到投食口边上。
他眼看着人鱼两指略交错,如同捻撮酥黏香灰,下便把椭圆立体通讯器碾成薄脆金属长片。
没碍事东西,拉珀斯收回手,探出颗脑袋。要说成年男人可以往这里面塞进半个肩膀,那对于人鱼而言,恐怕只能做到露个面。
江眠又是惊,又想笑。作为回报,他也扯下自己头罩,被汗水津润黑发沾在面颊上,他肌肤晕染着湿漉漉红晕。
【你受伤吗?】拉珀斯问,雪白尖牙在淡色薄唇下晃而过,【他们弄伤你吗?】
人鱼弄坏通讯器,意味着江眠暂且不用服从实验站指令,尽管被监听仍然是在所难免,可他也管不这多。
“嗨,你好?”他试探着问,“这些天……你还好吗?”
实验站片哗然,正在心中为江眠抓紧祈祷泰德也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地望着下面。
“实验体……真认准他?”有人喃喃地说。
“下步,给他下步指示!”
人鱼好奇地伸长手臂,用指尖去轻戳江眠细长手指,尽管隔着橡胶手套,江眠还是感到点冰凉湿意,在皮肤上荡开敏感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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