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高个子,满脸都是头发,穿个绿裤子,推门冲跛脚良笑,打个招呼,听着像新闻联播。儿子拉她出去,她又在外屋笑开,听不清说些什,只剥落地笑声。跛脚良忧愁起来。不可分辨异乡人,儿子你不要发傻气呵。他坐在屋里,定定神,把符从随身包里取出来,摩挲下,贴到儿子房间门顶。他又走出去,进堂屋,说:“有件事相求你,阿爸担心你,这个符可以保佑,贴到灶上去。”儿子不应,外地婆张口引他去厨房。
他贴符,走出来,问国权要新电话号码。外地婆写给他,他试拨下,通,国权裤子口袋响起来,颤颤。没有彩铃。他揣测过多少次儿子更换彩铃背后意图呵。“你在这边得学好。”跛脚良像哀鸣鸟儿样,终究说出来,回去也对得起老婆。儿子冷静晚眉毛到底绞起来,早等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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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县城汽车是每周班。要等从广州发车直接经过县城,就要再住两晚。若肯坐到市里,从市里坐车下县城,再去镇上,每天夜里都可以走,加起来便宜四十元钱。到达广州第五天晚上,跛脚良向老板告别,去赶夜车。老板留他,他就诚实说:“老板热情款待,几日住在这里,多有麻烦,真是不该。”
老板就说:“国权在这里,你就放心。店里生意忙,他们年轻人离开家,也是贪玩。这几天招待不周,过年多给他放几天假,让他回去好生住段。”
九月十七以来,跛脚良胸膛始终像有根麻绳系住,现下,事情办妥,麻绳反而抽紧,抽抽疼起来。他索性都说出来:“老弟,实是坏规矩冒犯上边,怕连累国权,出来见他没有受苦,就不怕。你照看国权上进做人,林海良全家感谢。”
他看到老板狐疑中有轻蔑眼神,你个跛脚佬难不成还是逃犯呢?在这眼神里,跛脚良就告别,驼起提包,独自安心,慢慢向汽车站去,踏上他回家第段路程。他进汽车站买票,走出来,穿小巷,要再看看广州城,再去候车。
就在他走在沉重暮色里时候,发生桩意外。
两个歹人从后头逼近跛脚良。他教人摁住肩膀,有点迟钝地顿住脚步。后腰眼被顶个硬东西,他想要努臂抬手,按包带,又放下手,整个身体静下来。歹人扯他包,他说:“拿去,还有个手机,也拿去。”歹人没听懂,低沉地诺声,凉尖东西在他腰间动动。他降下嗓子,凝住神,缓缓念普通话:“里头口袋有手机。”
转瞬间肩膀空。探手摸到汽车票还在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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