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轻，“臣只是想发出
些让陛下快乐
声音。”
李无廷默然端详
他片刻。
只手忽然按在他头顶，温热粗粝指节穿过乌发微碾过头皮，带起
孤苦伶仃，老死生。
最后几个字他都不忍在心里想。
在他望向李无廷时，对方已神色如常地朝他看来，似乎无关痛痒。还伸手合上他下巴：
“宁卿嘴张这
大，是准备要唱山歌吗？”
“……”
隐隐拂过热息带起熟悉颤栗,携着惊天巨雷般几个字直凿入他耳膜。
宁如深心头震,瞬间睁大眼！
他指尖松动，咻——
利箭离弦破空,噗直没入靶心正中。
身后人撤开，宁如深握着弓怔怔地转头，看向跟前李无廷。
“怎又忘？”
李无廷站到他身后,抬手间微顿，“能受住？”
低沉声音从耳后传来。宁如深边紧绷地拉弓,边忍着耳热,“…能。”
那只手便开始掰着他肩臂调整。
阵酥麻轻轻蹿过腰身。
宁如深惊得愣：这是他能听吗？
他觑着李无廷神色,“臣听完，还能出着气儿离开吗？”
李无廷温声，“宁卿甚至可以唱着山歌离开。”
宁如深下被吊起好奇心,斟酌两秒还是捺不住抓心挠肝：
李无廷瞥他眼,随后将宫人挥去门外守着。
宁如深勉强定下神，“如果陛下想听话。”
都满足你，说吧。
李无廷垂眼，似笑下，“宁卿是在怜悯朕？”
宁如深心说，也不是。
他只是想到李无廷待他这样好，又这样爱民如子，实在不想人有这样命数。
李无廷扫眼中靶箭，评价道：
“还不错。”
“………”
不错什啊！！！
宁如深回想起那几个字，简直想冲李无廷大声叭叭：那意思不就是——
宁如深满脑子还惦记着刚刚那事：怎还没说呢？难道是要检验他射箭成果，射中才跟他说？
他估摸着李无廷是这意思。
于是定下神，聚精会神地瞄准起来。
宁如深将注意力全放在前方,周围事物逐渐被他忽视。全神贯注之间,却听身后人忽而在这时低声开口：“签中言……”
“朕无妻无嗣，煞星孤龙。”
宁如深紧张又期待，双眼追着李无廷而去,却看人走到旁拿张弓递来：
不是要跟他讲批签？
宁如深对上李无廷示意眼神,又把话咽回去,接过弓说，“是。”
他好久没练，都有些生疏。
臂拉开弓箭对向前方箭靶，开胸挺背,束着金钑花带腰身绷得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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