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声响起时，他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窗扉关得严实，屋内
片昏暗，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还在宿舍。
宁如深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唤着室友，“尔康——屋子里好黑，你为什
不开灯？”
门吱呀推开，熟悉
声音回道，“大人，老奴是严敏。”
灯烛被点燃，映亮
屋中情景。
拾，“宁大人面有绯色，悄悄拉上衣襟……”
李无廷，“拾。”
拾话音噤，默默伏低身形。
李无廷睨着跟前锦衣卫，时只觉得脑子被堆乱七八糟东西塞个严丝合缝，他压着眉心捏捏山根。
片刻开口，“出去，继续跟着。”
锦衣卫拾磕个头，将宁如深回府后情形字不落地汇报给新帝。
听到宁如深要求下人夸赞时，李无廷轻轻嗤笑声。
但紧接着，又听拾禀道：
“夸完之后，宁大人就说：骂
。”
“骂句，赏两银子。”
这都是些什乱七八糟？
说半天没说出点有用。找不到有哪些仇家，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得罪那位新帝。
“可以。”
他疲惫地摆摆手，叫严敏将赏银分发下去，自己则走回主屋，“去睡会儿，晚宴前叫起来。”
严敏摸着白花花银子，无比虔诚，“是，大人。”
抬起来。
宁如深手里娴熟地剥起小核桃，“第个开口，赏十两。”
下秒，就听严管事声如洪钟地吼道，“大人，您是饿死鬼投胎吗！”
宁如深，“………”
·
拾磕个头。
离开前又听帝王沉声，“还有。下次再说些有没，就不用回来。”
“……是。”
·
宁如深觉睡到将近傍晚。
李无廷神色瞬变得古怪。
拾绘声绘色地学着严敏姿态，声如洪钟，“那府中管事就问——大人！您是饿死鬼投胎吗？”
李无廷端着茶呛下。
拾丝毫没有眼色，还在板眼地汇报，“另婢女娇嗔——大人衣襟大敞，简直就是不、不守男德！”
李无廷，“………”
…
皇宫，御书房内。
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跪在李无廷跟前——正是被派去跟察宁如深锦衣卫，拾。
屋中早已屏退旁人。
李无廷看向伏在前方黑影，“说。”
宁如深花着银子听下午骂。
从开始求知若渴，到最后神色麻木。
——基本全是些鸡零狗碎琐事，明贬暗夸，画风越跑越偏。到后面甚至还有小婢女红着脸娇骂：
“衣襟大敞，简直不、不守男德。”
宁如深听得耳鸣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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