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朋友都在看她,她挥挥手,让她们继续聊天。杰米坐
别人聪明。这样来她可以装得很谦虚,没有人会相信。事实上,她笔试没有考得很糟。考得挺好。
统计学教授非要去考,杰米说,但不可能圣诞节还他妈去学习。
玛丽安又漠然笑。杰米没去参加考试,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戏。房间里每个人都知道这点。他在吹牛,但又缺乏自知之明,不知道他话听就是吹牛,没人会相信。她眼就能把他看透,这让她很安心。
他们刚开始交往时,她没怎多想,就跟他说她是个“服从者”(2)。她听见自己这说时都很惊讶:或许她就是为让他震惊。什意思?他问。她觉得自己很老练,回答道:你知道,喜欢男人伤害。自那以后,他开始绑她,用各种东西打她。想到自己是多不尊重他,她就感到恶心,开始自厌恶,这些情感让她生出种强烈愿望,渴望受人支配,希望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破碎。他们每次做爱时,她大脑就变得空空如也,像个关灯房间,她颤抖着抵达高潮,却感受不到任何愉悦。就这样周而复始。每当她想和他分手(她经常有这个念头),她发现自己想得最多不是杰米反应,而是佩吉。
佩吉喜欢杰米,也就是说,她认为他有点法西斯倾向,但无法对玛丽安施加任何本质性控制。有时玛丽安抱怨起他,佩吉会说:好吧,他是头沙文主义猪,你以为呢?佩吉认为男人都是恶心动物,无法控制自己冲动,而女人应当避免向他们寻求情感上支持。玛丽安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在她抱怨杰米时,佩吉在拿她对男人普遍评判作为幌子来维护杰米。你以为呢?佩吉会说。或者问:你觉得那样就很糟?按男人标准来看他简直是个王子。玛丽安不知道佩吉为什要这样做。每当玛丽安提出要和杰米分手,哪怕只是试探性地提句,佩吉脾气就上来。她们甚至为此吵过架,最后佩吉莫名其妙地声称,她不在乎他们分不分手,而玛丽安又累又困惑,只好说他们大概不会分手。
玛丽安坐下后手机响,是个不认识号码。她起身接电话,向其他人打手势,让他们继续聊天,自己面走回厨房。
喂?她说。
嗨,是,康奈尔。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东西被偷。钱包还有手机什。
天哪,太惨。发生什?
想问你——情况是这样,现在有点远,在邓莱里(3),没钱打车。想问能不能跟你碰个头,借点现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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