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6 / 6）

细针做得手好针线。她因为会刺绣，母亲就叫她在床单上绣花。她会打褶，母亲就让穿她做打褶连衫裙，有皱边连衫裙，穿起来就像穿上布袋子样，早就不时兴，像小孩穿衣服，前身两排褶子，娃娃领口，要把裙子拼幅缝成喇叭形，要有镶斜边飘带，做成像“时装”那样。穿这种像口袋似连衫裙总要系上腰带，让它变化出个样子来，所以这种衣服就永远穿下去。

才十五岁半。体形纤弱修长，几乎是瘦弱，胸部平得和小孩前胸样，搽着浅红色脂粉，涂着口红。加上这种装束，简直让人看可笑。当然没有人笑过。看，就是这样副模样，是很齐备。就是这样，不过戏还没有开场，睁着眼睛看，把这切都看在眼里。想写作。这点那时已经对母亲讲：想做就是这个，写文章，写作。第次没有反应，不回答。后来她问：写什？说写几本书，写小说。她冷冷地说：数学教师资格会考考上以后，你愿意，你就去写，那就不管。她是反对，她认为写作没有什价值，不是工作，她认为那是胡扯淡——她后来对说，那是种小孩子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