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年萨拉正上中学(约摸十六七岁年纪),而这是比较符合实情,中学毕业之后她本该接着考大学,但逮捕和流放打乱这计划,她只好改去蒙彼利埃和巴黎留学。但她在后来自传中说自己是1885年生人,据此推算,1905年风潮时她确应为20岁,也确不是中学生年纪……怀疑,她可能是擅自给自己添几岁(这在g,m年代屡见不鲜,况且当时档案管理并无统部门负责)。总之,这是很复杂情形,也正如你所说,又次证明记忆不可靠和矛盾性。”
这场明亮而忧伤时空记忆之旅整整持续十六个月。在这段漫长而倏忽岁月里,作家家族史,连同其谱系、传奇、变故、龃龉,从书页和电脑屏幕移植到脑海;每位家族成员,连同其相貌、性格、爱情、生死,都在心里刻下深深印记,仿佛也变成亲人。曾经煊赫时、后从人间蒸发祖太姥爷古列维奇,其漫长生颇具传奇色彩太姥姥萨拉,外祖父母看似琴瑟和谐、实则暗藏背叛婚姻,外祖母与外曾祖母冰炭不投婆媳关系,祖父建功立业执念与报国无门落寞,姑妈行素执拗与压抑自痛苦……所有这切不时便浮现眼前,与自己家族记忆不可避免地交织在处。
三月末,译稿接近尾声时,母亲于十年前查出冠心病——跟书中外祖母廖利娅和母亲娜塔莎同种病——突然加重,到市第医院做完造影,医生说三支心血管均有严重病变,已经没法安放支架,要心脏搭桥,但风险极高(来母亲年纪大,二来基础疾病较多);要保守治疗,说白就是“等”。嘴笨,不会安慰人,妈妈反倒劝,说老天爷要想摁脑袋,谁也没法不低头,人这辈子总要有这回。临近清明,天阴雨湿,拿着刻录好造影光盘,辗转找到厦门大学附属心血管病医院急诊科主任王斌医生,他看过光盘,笃定地说:来吧,可以放支架。那瞬,生平头回有劫后余生之感。节后第二天,妈妈第二次被推进手术室。记忆中,手术室门外那条廊道从头到尾片亮白(可照片上明明是被道道黄色木板门隔开),漫长近三个小时,两万七千余步之后,被唤进去,母亲被推出来。手术很成功,但只成功半,三个月后再去做另半。
终于交稿后那个周末,们家人——妈妈,女儿,妻子和开车来到椰风寨,享受很久没有共度假日时光。太阳很大,们坐在树荫下,吹着海风,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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