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唯能够与之抗衡是苏联利维坦[5],这个体系以恐吓和教唆使个体失去个性,学会忘牺牲。当个体被恐惧攫住、丧失理智与人性时,意义便会重新回归——以集体对抗绝对邪恶名义。在垂死城市内部,在已经作出牺牲内部,金兹堡向包括自己在内整个自由知识分子阶层发出动员:拒绝个体性/自私性,拥护严肃公民性,后者虽然漠视个体命运,却能够拯救整体。这在战争之前绝无可能,但战争岁月取缔旧关系。学术世界成功者,她说,如今都在哪儿呢?都在街上乱晃,他们豪宅被洗劫空。重生、摆脱旧习惯、有用战争年代之人都是随遇而安,唯其如此,才能有益于共同事业。
与服务逻辑相适应,金兹堡文字本身也是极度压缩、经济高效。这些札记有很多个不同编辑版本,但其基本内容是固定,从中可以提炼出典型、能够引出结论观察。切个体性均被疏远,几乎可以被认为已经死掉。个体性需要被研究,开膛破肚,进行分析;至于描述,则只限于有助于概括程度。切非必需之物,比如纯粹享乐主义与美男子约会记录,均遭到驱逐。不过,在厚厚卷金兹堡围困札记中有个绝无仅有片段,观察者不经意间陷入熟悉冥想状态。
大城市人几乎从未注意过,不仅达洽有月亮,城里也有。们想当然地以为,到夜晚街道自然是亮。还记得头次注意到这点时情形。周围是密不透风黑暗,十月黑夜。天是黑,楼房也是黑,看不出分界线在何处;楼房如同堵堵黑墙,墙与墙之间是没堵严实墙缝。奇特蓝色电车在湿漉漉沥青路面投下深深影子,看上去像是双层。
涅瓦大街远处出现并驶近对对巨大汽车头灯,时而是本来蓝色,时而是绿幽幽,时而甚至是脏兮兮橙黄。灯光获得前所未有规模。它们或成双成对,或排成列,从雾气中突然伸出被压瓷实光线或者犄角。
原本在汇报与总结之间铺展文本,眼看着走神,忘乎所以,将自任务和状况抛诸脑后。直到几行之后,作者才回过神来,赶忙表态说“对于们同代人而言,这里既无神秘,亦无浪漫”,而只是生活上不便。但与她共患难、被同样光亮与黑暗迷住同志们体验到却是另外东西。曾几何时身为城市居民“们”,作为金兹堡起跳点,纤薄到极限,透过他们能够看到桥梁和建筑。看来,只有幸福遐想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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