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会遵循遗产纷争逻辑,外人最受非议便是其“自”:像他这样人是不该关注这些事情,其行为绝非大公无私,而是有悖常理、心血来潮、没有根基。人们正是这样谴责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5],说她生前最后几个月写下诗歌无端地缅怀犹太人、纳粹分子和焚尸炉。对于滥用指责高悬在记忆场上空,在其耕耘者隆起脊背之上,在深埋于地下潜流和箭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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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些人成功地在过去领地工作,而且能够常走河边而不湿鞋,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处何地。在弗朗西斯卡·伍德曼过于短暂生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其沉湎于过去,甚或对往事有特别关注。其父母和哥哥都是艺术家,她从十三岁起就学习摄影,至二十二岁去世时留下相当数量照片、几段视频和大量底片。将这些作品联系在起是某种堪称罕见内聚力,与其说是拍摄手法上,莫如说是问题意识上。她所持续关注,其完美主义创作客体,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伍德曼留下书信皆为即兴机打稿,很多单词都没头没尾,像极她在视频里留下尖声尖气画外音;这些文字完全无从揭示她所致力完成任务是什,就好比流过铺着卵石小溪那气泡翻涌水面。
为弗朗西斯卡·伍德曼著书立说人大致可以分成两种阵营:传记派和形式派,且两派队伍都在日益壮大。伍德曼别具格作品和英年早逝这事实为其赢得特殊名望,使其迅速成为青年人和不幸者庇护人,后浪漫主义万神庙又位女神。伍德曼最青睐材料是女性身体,这内容很容易被解读为女性在男性世界、在男性目光注视下生存困境,或者对于男性目光无望逃离,隐藏或者伪装绝望尝试。罗莎琳·克劳斯[6]就是这样解读伍德曼讯息,早在她于20世纪80年代初发表关于伍德曼首篇文章中。正是此文开启将其照片理解为“消失纪事”,即对于自死亡提前注解阶段。随着这种解读流传开来,提及伍德曼时最高频个词汇便是“haunting”[7],即鬼故事里那个引发听者愉悦战栗词汇。伍德曼照片确为这解读提供切必要理由:在这些照片中充斥着各种变形和扭曲,而且并非奇迹或反常结果——在伍德曼世界里,事物自然进程便是如此。从外部看来,伍德曼创作内容很容易被纳入到家庭皮影剧院之中,在那里,幽灵跟迷失小女孩们起,在穿堂风中游荡。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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