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戏谑腔调。他们巧妙地将既往生活事件隐藏在笑话背后,试图将个案说成典型。在讲述年轻诗人和自己母亲——弗洛拉·奥西波夫娜·韦尔波夫斯卡娅起去编辑部做客时,马科夫斯基轻慢地将后者称为“老大娘”,说她讲话带有鲜明方言特点(对于彼时过于敏感听力而言尤为刺耳)以及滑稽异族人语言实用主义:“吾啊伐晓得该拿伊个怎办,吾家是做生意,贩皮革。伊个倒好,只晓得写诗写诗!”
或许可以认为,此处被凸显和戏仿乃是阶级性,而非彼时已然冒头种族性,但能够感觉得到,正是犹太民族属性——而非贫穷,或者傲慢与自卑滑稽结合,更非其诗歌作品本身——从最开始就决定俄国文学圈子在20世纪头个十年对曼德尔施塔姆定性。这种特性在当时而言是异类,掩盖住其余切。在涉及曼德尔施塔姆最初文学尝试资料中,很少不重点关注其民族属性,而且,其直白程度在今天看来令人震惊。在米哈伊尔·库兹明日记中,首次提及年轻诗人时甚至没有指明其姓氏,而只说他是“季娜伊达犹太崽子”。而这个季娜伊达·吉皮乌斯[3]在写给大名鼎鼎瓦列里·勃留索夫[4]推荐信中说:“这个神经衰弱犹太崽子,两年前还在编草鞋呢,现在却出息,偶尔能写出很不错诗句来。”在著名维雅切斯拉夫·伊万诺夫“塔楼”[5]里,对于客人,尤其是文学圈客人历来十分刻薄,曼德尔施塔姆在这里总被人称作门德尔松[6];不过,有何差别呢?
1911年10月18日,安德烈·别雷写信给勃洛克:“你莫以为,入黑色百人团[7]。不过,透过城市喧嚣和农村沉思,迫近种族运动听得越来越清楚。”勃洛克也在倾听这来自地底轰鸣,对于雅利安人和犹太人相互关系尤其关注,并且区分出犹太佬(肮脏、愚昧、不可理喻异类)和多少可以接受犹太人。十天后,他在日记本上写道:“晚上在奎西萨纳[8]喝茶——皮亚斯特[9],和曼德尔施塔姆(永远)。”括号中“永远”显然是对“永远漂泊者”[10]影射。这影射直持续到20世纪20年代,直至恼羞成怒吉茨安·塔比泽[11]在文章中首次公开谩骂曼德尔施塔姆是“饥饿流浪汉、阿格斯菲尔”,后来又骂他是俄国诗坛赫列斯达可夫[12]。阶层和种族优先,个性充其量是饭后甜点。借用同个勃洛克说法——这是很多年后,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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