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
台球，构成20世纪30年代末苏联军官标准肖像。格尔曼拍摄《
朋友拉普申》[6]里面主人公就符合这样集体肖像。第
次看到这部电影是在少不更事十五岁，观影经验为零，很久都没能搞清楚，到底发生
什
，谁是主角，谁爱上谁——主人公们在看来全部长着同副面孔，像是从同个战争模子里刻出来。他们身上有着某种令人异常熟悉东西，其言行举止隐约让感到久远亲切，直到多年以后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中每个都在某种意义上是科利亚爷爷——那个喷着“西普”香水，彬彬有礼，丝不苟，下巴和脑袋都剃得精光科利亚爷爷。
十九
20世纪30年代中期或末期，条小溪旁，两位年轻女性边冲摄影师摆pose，边笑个不停。其中个披散着头发，正弯腰将白色针织披肩放在草地上；第二个用手按住帽子，以防被风吹跑。她们身上都穿着轻便短裙，包包放在地上，床单在脚底团成团。
二十
下着雨，人们失魂落魄地走在湿漉漉草地上。人很多，约莫有二十来人，男人们戴着圆边草帽，女人们穿着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头顶罩着不大结实遮阳伞。地平线远处是堵墙，墙内不知何物。右侧是汪灰水。人们或远或近，或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凝视这张照片越久，你就越会觉得，其所描绘乃是冥世景象，如在冥河岸边，人人自顾不暇。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花体法文，大意如下：“蒙彼利埃，九〇九年七月廿二。纪念帕拉瓦原生态之旅。可惜……天公不作美。Д.哈吉-亨切夫。”寄往“波钦基市，C.金兹堡小姐收”。这里所说帕拉瓦即帕拉瓦莱弗洛特，是蒙彼利埃以南个旅游小镇，位于地中海和淡水湖中间条带状沙丘。灰色沙粒铺成平缓海岸，某处还栖息着玫瑰色火烈鸟，想必也是此次遥远旅行原生态要素之。如今，这里已是人头攒动经济型海滨浴场，而在百年前，此地还少有人知，圣彼得教堂还是簇新，宾馆尚未动工修建。
在低矮天空下漫步人群中间，有位身姿笔直女性。她独自人背对镜头而立，穿着浅色夏装纤细后背构成照片纵轴线，好似静止旋转木马中间立柱。戴着硬料帽子头向后仰起，手捧大束鲜花。面部虽然看不清楚，但愿意相信，她就是太姥姥萨拉。
[1]《蒂尔普医生解剖课》，欧洲17世纪最伟大画家之伦勃朗（1606—1669）成名之作。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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