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打量番周围,道:“已经到,在菜市场门前等你。”
此时富周县很不发达,条仅供轿车独行公路蜿蜒曲折,坑坑洼洼,把地摊摆在路边小商贩和行人挤占半条街,纪征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前空旷角,坐在车里等栾云凤律师。
二十分钟后,辆凯雷德从人群中挤出来,停在他车旁边,紧接着下来个中等身材,身穿正装男人。
纪征下车朝他走过去,伸出手笑道:“庞律师?”
“是是是,你是纪征纪医生吧。”
纪征点点头,又问:“他最后次来是什时候?”
老人翻眼看着天花板想想,道:“有些日子没来,四月连着下大雨那几天他来过次。买个扳手坐会儿就走。”
“什时间?”
老人从抽屉里拿出本账簿扔给纪征:“就是四月份下大雨那几天,你自己看。”
小店每次售出货物,老人都详细记账,细致到某事某刻。
大庆五金店开在路边,和个简陋洗车店比邻。距离工地不到十公里。
纪征走进店里,放眼扫视圈,在店铺深处两排货架中间看到个年过六十老人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柜台两旁立着货架,把老人左右两边视线遮挡七七八八,老人视野区只剩面前小块儿地方。
而门口侧对着柜台,从老人角度很难看到门外。
正在播放老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正战得热闹,老人有些耳聋,电视音量放得很大,放炮似枪声和人声在小小店铺里传开,耳刮子似刺人耳朵。
纪征用力敲敲柜台,道:“大爷。”
纪征点点头,道:“给你添麻烦。”
“
纪征翻到4月15号,那天生意不好,只在上午卖出去两桶玻璃水,其次就是在下午5点26分卖出副扳手。
时间对上,货品也对上,而且老人所言和曹武所言无出入。
看来曹武当真和车祸无关。
纪征离开五金店,刚回到车上就接到庞律师打来电话。
庞律师说自己已经在路上,问他在什地方。
老人略低头,老花镜滑下鼻梁,睁大眼睛看着纪征,声音洪亮:“谁啊?”
纪征道:“像您打听个人。”
老人不搭理他,接着看电视剧。
纪征只能绕到他身边,拿出手机找到刚才拍曹武照片放在老人面前:“这个人,您有印象吗?”
老人年纪大,耳朵不好使,纪征本以为他会说记不清,不料老人眯着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会儿,道:“来过几次,记得。是那个……那个前面住吴国富女婿,姓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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