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失了智,闹着最不讲道理的脾气。可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样子可怜。说这些话,周之南是一个字都不信。
毋庸置疑,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割。
她最是知道如何让他心痛。
喉咙哽咽,周之南开口,“萝儿,你心急与难过我都明白,但不应因此伤害爱你的人,你可知字句诛心。”
她摇头,“我现在就要回去,我弟弟要死了……”
他早就差不多料到阮萝背着他做了什么。这下更是确切,心里暗道,许碧芝当真是不从他这过一过,直接就告诉阮萝,这笔账找日子是定要同她算的。
“嗯?你弟弟怎么了。”
“北平发鼠疫,他们三个都染上了……我,我虽然不懂,但话本子上讲的,瘟疫都要死好些人的……我弟弟是不是要死了?他还那么小。”
周之南心里领会,哄着她,“鼠疫不是小事,你先静下来,我会派人去查。你现下乖乖在家,还需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阮萝最不愿听这个词,她何曾不想从长计议,可她做不到。上海离北平那么远,她去的晚了,指不定尸体都找不到了。
“周之南,我立刻就要去北平,你应不应允?”
他为她固执脾气叹息,“不准。”
阮萝起身,面对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红红,样子可怜。她摇头,又开始落泪,说出的话像刀子一般打在周之南心上。
她说:“周之南,你就是想控制我。我就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鸟,顺意了放我出去玩玩,不顺意就要关着。我真真是个下贱命,还妄想着让你把我弟弟接来……你根本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