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野抬起双手用力拍下方向盘:“就这样,出柜成功。”
他显然不是个讲故事高手,母子间场惊心动魄对峙被他叙述平淡无奇,毫无波澜。但是魏恒却能从他平淡话语中听到他对自选择坚持,和愿意为自由所付出代价。
佟野很勇敢,他这份勇敢,恐怕被许多边缘人
佟野沉默着往前开段路程,忽然笑着说:“想听听关于这只带着手套左手故事吗?”
魏恒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路况,算是给他个回应。
佟野抬起左手,张开五根手指放在面前看眼,然后又落在方向盘上,意味不明斜着唇角笑声,道:“左手小拇指,是残。”
魏恒转头看着他,目光依旧冷淡且平静。
佟野向他挑挑眉,道:“被自己切,现在装是段假肢。”
明天就不能吃。”
魏恒声调虽轻,但是不容置喙:“今天真累,不好意思,改天吧。”
好在佟野也没有死缠烂打,叹口气不无惋惜道:“好吧,那就只好便宜那些狐朋狗友。”说着看他眼,又道:“你什时候想吃,提前天告诉。”
魏恒不置可否点点头。
佟野见魏恒性质不高,自己也没多少精神,恹恹闭嘴,车厢里顿时显得格外安静。
魏恒微微皱眉,像是在考量这句话真伪。
佟野正视前方,眼神中瞬间放空许多,笑道:“真,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魏恒默默,问道:“为什?”
佟野歪着头看着前面想想,语气蓦然低沉许多,道:“两年前,向家里出柜,告诉妈是gay,喜欢男人。妈不接受,用跳楼威胁,让发誓以后会改过来。她威胁,就威胁她,她要跳楼,那就剁自己手指头。”
说到这儿,佟野低低笑声,接着说:“起初她还不信,就把小拇指切。后来她就信,不再威胁,也不再管。”
好歹坐他顺风车,魏恒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冷淡,于是问道:“你脸上伤是怎回事?”
佟野板下后视镜看看自己脸,‘嗨’声,道:“别提,点儿背。”
魏恒果真不提,转头看向窗外,静会儿,道:“第次在酒吧见到你,你左手就带着手套,上次也带着,今天也是。”
佟野下意识看眼搭在方向盘上,带着只黑色手套左手,眼神蓦然暗许多,强撑着笑脸道:“是吧,跟你多配。”
魏恒握紧自己手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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