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
两个半月之后,父亲去世。按照他临终前嘱托,将他后来独居那套房子转卖,半给母亲,另半买间很小房子,给。没有告诉这房子是给她,只让她将孩子带过来,长久地住,没关系。她很感激,几乎整个人都跪到地上去,又说等小孩出生,要帮照管。
但决意与彻底终断。
父亲遗物里有本茶色日记,里面潦草地写着当年他和母亲以及杨叔叔三人事情,那些爱恨和字迹起随时光褪淡,还有两页泛黄信卡在封套与本子夹缝里,是个十六岁女学生给他情书,笔触稚嫩用力,写于1990年。
扰你和匡正生活。这语气好不谨慎可怜,万般心酸,现在你,何足为惧。闭上眼,脑子里阵阵晕眩,从前到哪里去?如果找得到,又是否甘愿让她回来?
切不过是妄想,时光终究不再来。
老,罢——伸个懒腰,从沙发上拖沓地站起。
说你倒是简单,四个字就将人生总结。
她笑,要是喝上几杯,只怕三五几夜都说不完。
夜间躺在匡正臂弯里,他说今天母亲和父亲见面时,两人都哭,难以想象,在同个城里居住着,他们竟然好几年未曾碰见——若不是巧合,只能说是刻意回避。母亲要父亲原谅她,父亲也做同样请求,最后两个人交握着手,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时完成对彼此谅解。
轻轻松口气,说,幸好没有看到那个场面。
匡正说,想也是……情绪波动太大。
那你呢,你原谅她吗?问。
不重要,匡正说,希望她能过得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