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结束更显得拖泥带水。与陈录在起,仍旧被梦魇缠住。往事形同墓穴,埋葬着段又段鲜活记忆。火烧过,土填过,那片段仍旧嗷嗷呻吟,挣扎不止。在半夜从破碎梦境中醒来,缩在梁凡语身边瑟瑟发抖,想起刚才梦里,亲手埋下去那个,是最初、天真自己。
梦里长久只有自己,以至于以为自己失忆,而事实并非。
再想起任长东毫无预兆。当时和陈录抱着两桶爆米花并排而坐,黑咕隆咚放映大厅后排,有情侣双双来迟,他们扣手从面前经过,男人低声说,麻烦请让让。声线略微细哑,个“请”字后鼻音拖得很沉,黑暗中如同被棍棒击头,声音太像任长东。没敢仔细看那人,只知道他坐在离两三人位置,手撑侧脸定定地望着前方,偌大屏幕上,霎时回放都是过往。
任长东是大学时候男友,们在学校招聘会上认识,他招人,应聘。后来没能进他们公司,却变成他女友。这过程说起来极简单,他每日送花到宿舍来,将电话打到爆,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学校门口约吃饭,不到个月同他就出双入对。任长东长得不算很好看,却有股子近乎残酷坚韧,记得有次们约好见面,记错地址又忘带手机。那天下雪,他冒着雪在城里从傍晚找到深夜,因为没见到他,便回宿舍睡,他打电话也不接。凌晨时候有人在楼下叫,从窗口看出去,任长东已经像个雪人……对个人来说再恢弘壮丽恋情事后谈来也如所有流俗世景,细节是否可靠也许都是不重要,重要是确实喜欢他,并且那时,相信爱情。
从大四开始到毕业那年,和任长东非常要好。那时他也只是刚刚在公司站稳脚跟小职员,在很远郊区租房子,没课时候就转两次公交过去给他煮饭,用省下来生活费给他买领带,学着将他衬衫西裤烫得笔直。们捡只叫旺财小土狗,是妈妈,任长东是爸爸,他没事时候就会抱着旺财说,等以后爸爸有钱就给你和妈妈买好吃,买漂亮衣服,买大房子。
那时相信他,相信爱,相信们都可以做到最好,相信事事皆有圆满可能。
但故事转变非常狗血,如路边闹剧。
有次和任长东闹些不愉快,冷战好几日,个外地女人在学校找到,告诉她从任长东老家来,在任长东大学毕业那年,他们已经拿结婚证。女人心平气和地将那个红本本放在面前,她摸着微凸肚子略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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