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他只听见脑子嗡嗡,那种如坠梦中感觉又来,眼前有很多面目模糊人在等车,他们枕在包袱上睡着,手里紧紧地抱着提包,从口鼻间发出浑浊呼吸声,吃过方便面盒子放在脚边散发着复杂味道。武小镇因而想起康子年蚊帐、水壶、深棕色马丁靴和微卷很长发,这些都是他眼之所见世界,却不能确定哪个比较接近。
那晚他把座位让给两个没有买到坐票老人,独自站在车厢与车厢接口处,望着外面不断掠过去静寂山脉和夜半城市。天上有轮淡淡月像窗花贴在那里,他始终没有想明白,那些遥远引人注目,和那些眼前转瞬即逝,哪个更真实。
是太寂寞吧?武小镇想。他十九岁这年,生命忽然张开它巨大豁口,里面露出两排森森然牙齿,排是似乎没有尽头军队生活,排是比前者更无望暗恋。他本来做好被它们嚼碎准备,谁知道却被卷进空洞嘴。黑糊糊,他什都看不到,像青春里踩空那脚,无端端叫人心虚。
假期武小镇过得心有戚戚,娱乐新闻里偶有八卦传来,某男演员与女伴幽会被拍,新欢竟神似旧爱……他看眼那偷拍照片里被男人亲密拥着口罩女孩,满不在乎眼睛,不是康子年又是谁?熬到除夕才敢和她联系,电视上人们正在很逼真地表演着快乐,他问她,新年之夜过得好吗?康子年说正独自在家研究苏芙哩做法,语气里没有不快,武小镇说你爸妈呢?不在?她也是平淡地回,爸几年前已过世。
年后武小镇从家乡带根竹笛给康子年,那是她曾经提过喜欢乐器。中间等很漫长时间,暮春黄昏他站在B学院门口,踟蹰中想着与她说些什,或者问些什,没曾想竟是罗立来拿礼物,他登时觉得面上涨红,仿佛被当众揭穿不光彩愿望。他想:她们关系到底不薄。不久后周暮提起那两人在外面合租房子,起搬出女生宿舍。
夏天非常难熬,训练变得繁重,每天次五公里长跑,每个月次三十公里拉练是免不。武小镇像所有正在历经磨炼新兵那样,每每累得筋疲力尽,倒在床上仿佛连血液都懒得流动。但当他脸重重地压向枕头时,那凹下去柔软部分,样深深地印着另外那张月白脸。
有几日城市里传染病肆意流窜,B学院有人被感染,武小镇问周暮,你们怎样?周暮说都还好,本想趁着学校隔离,在宿舍睡几天大觉,谁知那巧康子年戴口罩脸被人同之前杂志旧照联系在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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