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琴摇头说:“没有。爹这个人,别说没有病,就是真病,他也不吃药。”
“俭省人!”颜少春说道,“这里带有
许琴还没有睡。她为颜少春铺好床以后,直埋头在灯下看书。十多年前曾经激动过无数青年《青春之歌》,此刻,在这偏僻葫芦坝,在这静悄悄冬夜,也同样在九姑娘心灵里掀起狂波巨澜,使她仿佛忘记葫芦坝现实。她沉迷两眼闪着晶莹泪光,丰满双颊兴奋得红艳艳,活像朵带露蓓蕾,含苞欲放。……当金顺玉大娘和颜少春二人回到屋里坐下以后,她才好像刚从梦中苏醒,抬起头来,失声叫道:
“散会?”
金顺玉大娘苦笑下说:“再不散会,都要天亮!”接着叹口气:“唉——”
这声长长叹息,倒把九姑娘思绪拉回到现实里面来。她又向颜组长看眼。颜少春刚从院坝里进来,四姑娘那副脉脉含愁面孔还占满着她脑际,她脸上现出严峻神色。而九姑娘不明白这点情由,单从颜组长脸上神态看,就不由使她心里沉,小说中人物退到历史地位去,葫芦坝严峻现实回到眼面前来。
像所有那些单纯而又热情知识青年样,许琴十分敏感,容易激动,简直有点多愁善感。读小说读到动情处,她眼泪会像断线珍珠似滚满脸颊,同样,对于现实生活某些不平事、不幸人,她也不由自主地要洒下悲愤、同情眼泪。她心里想什,会全部流露在脸上。她有时高兴得像个天真烂漫小孩子,那正是未来生活图画以夸张形式出现在她心中时候;有时,她又黛眉微蹙,郁郁寡欢,这多半是因为对现实思索,百思不得其解而彷徨焦急。如果把这美丽九姑娘比做花,那,这朵花还没有开放;如果将她比做月,那,这月儿还在云里徘徊。——许琴未来形象还隐藏在雾霭之中……
此刻,这三个年龄不同、经历各异妇女,在这九七五年冬天夜里,默默地坐在这温馨卧室里,听着葫芦坝上空寒风呼啸,心里汹涌着热烈而又复杂感情狂涛。她们都在思索着。
这样过阵,突然从许茂老汉屋里传来阵剧烈咳嗽声音,这声音之高,响彻屋宇,听着叫人难受。金顺玉大娘吃惊地问许琴:
“你爹病?他身体从前很好嘛!”
许琴回答道:“他从前不咳嗽,只是近几天才这个样,晚上睡不好,咳嗽得厉害,有时还大声呻唤。”
颜少春关心地问:“找医生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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