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不再搭话,往前走几步到阳台边上,望望楼下广场,发觉无人,然后把背在肩上书包取下来,高高举起,个倒扣,书本、试卷、铅笔、本子从包里滚落,刚好阵风吹过来,高山那些用各种颜色笔画得密密麻麻试卷纷纷扬扬地飘满整个天空。走廊上其他同学见状,都跟风似冲过来,把以前做过试卷和做满笔记书本撕碎、抛出,于是各种各样纸片撒满整个天空,校园里片欢呼声。
这场告别式狂欢,宣泄这些年轻人青春,也终结他们在校园里青春。
起码对高山来说是,他从来都是胜券在握人,高考也样。还没走出考场,他已经知道自己下站可以去到哪里。而那里会开启他真正人生,但还未经世事高山那时还不明白个道理:人,也许能战胜自己,有时却无法战胜命运。命运是什?那时并没有人告诉年少他。
“高山,要不要和们起去庆祝下。们高考终于结束啦!”个男孩冲过来拍拍高山肩膀。
高山回过神来,朝他摆摆手:“不,得赶紧回家。和爸
每个人都有自己天命。
他少年黄金时代结束,也是他天命开始。
1997年。
哪怕10年过去,哪怕已经站在儿时梦想中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整栋楼大屏幕前,高山永远记得17岁在故乡那个下午。
当他和所有考生冲出教室时,他好像才真正感受到夏天气息。7月南方城市,天气有些燥热。刚刚经历完高考,高山松口气,听觉、嗅觉也变得异常敏锐起来,好像突然能闻到擦肩而过女同学身上花露水味道,阵阵聒噪蝉鸣,也盖不过满校园欢笑和尖叫声。
高山如释重负地抬头,快黄昏,天边太阳却依然耀眼。在刺目片白花花太阳光之中,高山咧着嘴笑,他自信满满目光穿透太阳光芒,仿佛到达另外个更宽广世界。
“高山,你在看什啊?”个男孩冲过来拍拍高山肩膀,同时顺着高山视线看过去,却发觉除太阳光什也没有,而且阳光太刺眼,忙伸手挡住阳光。
高山转头看,原来是隔壁班同学,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你看,今年夏天多美好啊。”高山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
男孩有些无聊地撇撇嘴,似乎听出高山话中语双关:“是是是,未来理科状元同学!你当然感觉美好啊,大好前程在等着你呢。们这些非优等生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哪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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