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名状巨大痛苦郁结于胸如狂潮漫卷,喉口忽地阵腥甜,脸色惨白“噗嗤”吐出口鲜血,正好与温平危尚未凝固血液融为处。
不知过多久,书院中师长和学生找到他们,有人试图将温平危抬出山林,但李在死死抱住他,像是头被逼入绝境困兽,抱住最后点希望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地触目惊心红色掩埋起来。眼看着天色逐渐黑下去,山岭内温度越来越低,就当师长们考虑要不要将李在强行打晕,如雕塑般久久不动李在终于有反应。
他轻轻拍掉温平危身上积雪,整理好他衣袍头发,又团雪仔细擦掉他脸上血迹,确定全部整理妥当之后,低头在他额间亲亲:“长安不怕,在带你回家。”
然后将他打横抱起来,踩着数尺厚积雪,仿佛周围切都不存在,步步平稳有力,将他抱出山林,抱回二人曾
责罚不能服众。即便如此,也只是取温平危官职将他贬为庶民,或许等此事彻底平息之后,还能重新启用。
温平危背负骂名带着妻子回到鬼谷山下,正在此时,泽州数万灾民联名血书,哭求圣上严惩贪污要犯,为灾情中本该得到救治却无辜枉死家人主持公道。民怨沸腾举国震惊。
这份万民血书成最后根稻草,温平危不堪重负,最终登上书院后山,自山顶跃而下。
赈灾银两失踪事流传出来之后,李在自万里之遥齐国日夜兼程往回赶,风尘仆仆赶至鬼谷山下,收到温平危派人预备寄送给他封信纸,上面只有句话:
在,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喝酒。
他心魂俱裂,踉跄奔入山林中寻半个时辰,声音喊得嘶哑,最后只发现温平危尚留余温尸体。
漫天漫地雪,漫天漫地血。
“长安,长安来迟,你睁开眼睛瞧眼,你睁开眼睛瞧眼啊长安……”他将温平危抱进怀里,摸着他脸痛哭嚎啕:“错,不该留你人在那虎狼之地,在知道错,长安你醒来,长安你快醒来好不好,带着你去喝酒,带着你去吃徐记烧鸡,带着你去看万里山河美景,你想要做什都陪着你,你醒来,你醒来再瞧眼……”
是他,是他丢下长安个人在那险恶之境,是他害长安腹背受敌孤苦无依,如果他没有离开,如果他没有离开……
难以消解悔恨和悲恸像是万把尖锐森寒长刀,狠狠插.入他心口处用力翻绞,再沾着心头血肉将他刀刀凌迟,连同魂魄起劈砍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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