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温舒唯拽住他指头轻轻摇晃,眸子晶亮,点点夕阳影子映入她眼睛里,“说好啊,们言为定。”
沈寂铁骨铮铮个大老爷们儿,听见姑娘这番孩子气话,竟霎时红眼睛。
他闭上眼,低头用力吻住她唇。哑声应:“言为定。”
言,为定。
*
温舒唯伸手,轻轻抚上他脸颊,眼眶再次湿润,忽然笑着说,“你说,今天你是个人。多想自私点,让你每天都是个人。”
沈寂握住她手,眼神深不见底,没出声。
“见过你单膝下跪求婚样子,但是你还没有见过穿婚纱样子。”温舒唯说。
沈寂说:“会儿就带你去试婚纱。”
“不。”温舒唯摇头,“等你回来再说。”
透。她总是这样,默默将所有事收入眼底,看破不说破,不给人难堪,不给人压力,也从不令人左右为难。这样不动声色善良和温柔,弥足珍贵,教他怜爱进骨子里,也教他更加心疼。
海风安静地吹着。
临近傍晚,太阳开始往西归落。夕阳倒映在海面,暖光柔和沈寂分明冷硬轮廓线,他嘴角仍微微勾着,军装上礼服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须臾,他对她说:“过几天,得去出个任务。”
轻描淡写几个字,没有任何具体事件,也没有任何煽情语调,口吻寻常得就像在和她谈论今天天气与阳光。
过完生日,程菲去北方旅行,独身人,走得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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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静默片刻,点头,“好。”
“等你回家。”
“好。”
温舒唯笑,冲他伸出细细白白小拇指,俏皮地眨眼睛,“拉钩。”
沈寂弯起唇,小指缠住她,紧紧勾住。
温舒唯闻言,望着他眼睛,依然平静。这个男人长张无可挑剔脸,过分招摇俊气五官,使得他在这个年纪都还保留着几分少年气。但,温舒唯始终认为,沈寂五官中最出众,是他眼睛。
略微狭长,轻微内双,眼角下钩,眼尾微挑,副风流又薄幸眼型。冷冷,淡淡。你只有真切触摸过他灵魂,才知道藏在这双眼睛里滚烫和热烈。
这就是她沈寂。
她见过他意气风发少年轻狂,见过他冷漠狠戾浴血沙场,见过他散漫随性,也见过他不朽深情。
她记忆深处少年,在她错过十年时光里野蛮生长,长成棵参天大树,屹立在共和国天与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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