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暗暗对照下,不是周扬喜欢菜。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但他反而犹豫起来,并不敢立刻揭穿他。
那人为空出天,将几天工作量挤在块,到这时候还没忙完,又取出笔电来发邮件。
沈默就坐在旁边安静看着。之前多少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看着那人侧脸,琢磨着怎构图。
而他还来不及画那幅画。
沈默心头发酸,终于出声叫他:“周扬!”
沈默小心地问:“得这个病……有没有可能认错人?”
医生回答得很保守:“受过严重心理创伤人,可能会选择自逃避,忘记些事和些人。至于会不会认错人,就要看具体情况。”
沈默听到这里,心中已有猜测。
他确实失去部分记忆。究竟发生过什事,让他连周扬脸也记不起来?甚至,甚至可能将个陌生人当成周扬。
最直接办法就是向那个人求证,但那人接下来几天都要加班,每天早出晚归,沈默连他面也没碰着。
沈默第二天是在个温暖怀抱中醒来。他晚上不知怎睡,不知不觉又滚到那人怀里去。
那人醒得比他早,低头亲亲他发顶,道:“这两天要加点班,周末可以休息天,带你出去走走。”
周末是沈默生日。
沈默心里动,在他怀里没做声。
那人又道:“记不记得你从前画过幅画?画是你梦想中家样子。”
那人动作顿,慢慢抬起头来。他没有应声,仅仅是看沈默眼,黑眸乌湛湛,目光冷得似落满雪冬夜,直撞进沈默心上。
沈默心像被只冰凉手握住,从骨头缝里泛出疼。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说:“你不是周扬。”
那人直没说话。
直到周五晚上,他才提早回来,见面就问沈默:“明天要不要订蛋糕?”
仍是记着他生日事。
沈默摇头道:“不用,明天多炒几个菜就行。”
他瞧瞧那人脸,故意问:“你喜欢吃什菜?”
那人没在意,随口报出几个菜名。
沈默心不在焉,说:“有吗?不记得。”
像这种有明确主题画,多半是他在学校时习作,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别人怎会知道?
但那人轻轻环住他,笃定说:“有,当然有。”
他胸膛贴在沈默后背上,两人心跳声像是重叠在起。
沈默几乎要沉溺在这样温情里。不过等那人起身去上班后,他还是洗漱番,出门去趟医院。他找是平常看病那个医生,检查结果是他病情控制良好,只是仍要坚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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