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里,季安安终于醒过来。
沈默没敢进去,只隔着玻璃看见季明轩弯下身跟她说几句话,然后动作轻柔地摸摸她头发。
季安安点
沈默想到还没解释过今天发生事,便简单说下事情经过。
季明轩静静听着,只在听到周楚名字时皱皱眉,最后道:“知道。”
他现在只关心季安安身体,其他事无暇顾及,只能等秋后算账。
没过多久周扬也到。他又换身衣服,脸上伤也简单处理过,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真担心,来就问:“安安呢?”
季明轩冷着张,并不正眼看他。沈默也不太想跟他说话。周扬好不尴尬,也不好意思坐下来,只站在墙边等着。
沈默隐隐猜到些端倪,现在听季明轩说出来,才知他为何这宠着季安安。他从小失去母亲,唯妹妹又体弱多病,自然将满腔柔情倾注在妹妹身上。
沈默不太会安慰人,想想道:“现今医学这发达,心脏病也不是治不好。”
“是,安安很小时候就动手术,可惜效果并不理想,谁也不知道她什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季明轩闭闭眼睛,道,“从小就想,无论安安想要什,都要竭尽所能地让她如愿。要她每天、每分、每秒,都过得开心快活。”
他恨不得倾其所有,将整个世界捧到妹妹面前。
可是……
气氛安静沉默,分秒都似煎熬。
好在季安安终于被推出急救室,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医生说她病情已经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季明轩去趟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后脸色阴沉得吓人。但无论周扬怎追问,他都是言不发,只是用冷冰冰地目光扫周扬眼,说个字:“滚。”
周扬当然不肯离开,不过怕再刺激到季安安,倒是没进病房,直在外面守着。
沈默想到季安安是临时被送过来,什东西都没准备,便去买点洗漱用品回来。
“可是她要偏偏是周扬。”季明轩轻蔑地笑下,“哼,周扬。向来不喜欢周扬,不过无所谓,只要安安喜欢就好。本来周季两家联姻,是所有人乐见其成,只是没想到……”
他瞧沈默眼,没再说下去。
沈默默默在心底补充句,没想到出现他这块绊脚石。
“虽然出点意外,但周扬还算懂得取舍,既然他肯配合,也不介意给安安个假象。只要那是……”他声音有些发颤,“能够令安安幸福假象。”
然而这样假象旦被揭破,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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