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只觉心跳快得无以复加。
他步步朝季明轩走过去。
他早已明白,这世上除他自己,谁也
也不知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阵喧哗声。
沈默不知出什事,连忙循声跑出去。走没几步,就见通往大厅走廊上围圈人,远远就能听见别人议论声。
“真是想不到,那个季先生竟然……”
“是不是喝醉酒?”
“谁知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但当时恐惧深深刻印在身体里,他实在控制不住。
沈默不说话,季明轩便没再追问,握握他手道:“怎这凉?”
说完就脱外套下来丢在他身上。
沈默吓跳,手忙脚乱地接住季明轩西装。
季明轩边动手挽起衬衣袖子,边对他说:“在这里等回来。”
捉着季明轩衣襟道,“看到那个人……”
“什人?”
沈默也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只是在眉骨处比划下,道:“这里……有道疤。”
他说得没头没尾,自己也觉得语无伦次,偏偏季明轩听懂。
季明轩“唔”声,说:“原来是他。”
沈默听说跟季明轩有关,更是紧张下,抱紧怀里西装,拨开人群往前面挤去。他好不容易挤进圈内,只见季明轩立在那里,身上只穿件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他右手不知为何受伤,渗出点点血迹来。
而不远处地上则躺个人,眉骨处疤痕狰狞,但脸上却挂彩,样子十分狼狈。
看到这样副场面,沈默就算是笨蛋,也知道发生什事。
他呆呆立在原处。
季明轩目光扫,很快发现他。他冲沈默招招手,若无其事道:“不是叫你等吗?”
“季先生?”沈默头雾水。
季明轩没理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却又回过头望他眼,嘴角微微上扬,说:“等着。”
沈默已经习惯听他话,也生不出别念头来,就抱着那件西装在洗手间等他。
西装上还残留着季明轩体温。
说来也怪,只是跟他说几句话,沈默就觉得定下心来,先前种种恐惧竟如潮水般退去。
又说:“倒是没想到,他这快就从牢里出来。”
沈默反而觉得奇怪:“季先生还记得那个人?”
季明轩没回答,只伸手捏住他下巴,直直望进他眼睛里,问:“怕吗?”
沈默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被害妄想,当年他被人绑架,完全是因为周扬缘故,现在他跟周扬毫无关系,谁会来注意他这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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