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勇气站在那可以将东西放大成数十倍凹面镜面前,每当凹面镜出现在眼前时,就尖叫着逃走。同样,接触显微镜时也必须特别鼓起勇气。透镜魔力带给旁人无从想象恐惧。而因为恐惧,也对它更感到惊奇、好奇。
也喜爱望远镜、照相机、幻灯机这些东西,经常把玩,但切身体验到透镜这玩意儿恐怖与魅力,当时是头遭。所以才能够如此清楚地记着近三十年前发生陈年往事。
从此以后直到今天,对透镜恐惧与兴趣丝毫未减。少年时代沉迷于各种透镜游戏中。开始写小说以后,也借着这些体验,写下《镜地狱》等其他与透镜有关小说。等自己孩子长大上小学高年级以后,比起孩子,不如说是这个做父亲更兴冲冲地买天体望远镜回来,拿着它整日眺望地上风景;或是与孩子起用小型电影机械做各种实验,乐在其中。
就在两个月以前,东京某家大报(忘是哪家报纸)大幅报道美国天体望远镜两百吋[68]透镜已经完成半,要对那位报社编辑表达敬意。不是只有战争、外交、股市消息才算得上是新闻。两百吋透镜,能将宇宙扩大到难以想象倍数,人类视野顿时拓宽许多,们可以看到以前根本看不到东西。这可是让全体人类从瞎子变成明眼人大事。它意义,绝非战争能够相提并论。
威尔逊山[69]上直径约两米五望远镜,都不知道让们看到多少新宇宙,说它让们宇宙观为之变也不为过,而这次竟然出现两百吋望远镜。那可是直径有好几十张榻榻米长、惊人透镜。当它正式上阵时候,出现在们视野里将是什呢?而们宇宙观、物理学、哲学将会因为个透镜而受到多大影响,继而产生怎样改变?据说它将在三年后完成,即使无法亲眼看到它,光是为得知学者透过它观察宇宙结果,就定要活到那时候。
(收录于《幻影城主》、《梦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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