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说:“上大学的时候,大概是一九九一年吧,有天我在学校图书馆里看到了一期《国家法医学杂志》上有篇这样的文章,上面说在体外系统由引物介导将特定DNA序列在酶促的作用下进行扩增,能在数小时内将所需特定DNA序列扩增至2乘10的6次方个考贝。”
赵国森道:“呃,简单说就是DNA技术,这样做既敏感,又快速方便。”
聂兰接着说:“那篇文章说可以应用多聚酶链反应对高温煮过的碎尸块进行性别分辨,我们现在不面临一样的问题吗?”
赵国森托着下巴,摇头道:“这种方法虽然早就提出了,在国内也还算新颖,思路也正确,不过我们目前仍未应用。别说队里,就连省医院也不一
“没有。”聂兰回答。
“我这边也是,没有任何可以区分死者性别的证物。”赵国森摇头。
“内脏的包裹里也没有?”
“没有。”赵国森补充,“而且缺少右肾和心脏。”
两人沉默了。
是他伸出右臂蹭了蹭痒处,他头顶上隐藏的几根白发露了出来。赵国森干法医已有二十多年,说实话,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切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我也发现了这个。”赵国森抬起头看着聂兰,“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毫无意义啊!难道只是为了混淆死亡时间?”
“要不怎么解释?”
赵国森摇头:“错了,绝对错了。我这边的内脏当中,胃被煮过的迹象微弱,大肠痕迹稍明显,小肠痕迹也微弱,这又能说明什么?”
聂兰眨眨眼:“既然可以分析死亡时间的胃和小肠没煮,那凶手为什么要对其他器官,其他碎肉片做那么烦琐的工作?有必要分不同热量去煮吗?”赵国森推推眼镜说:“你手边那些碎肉里有没有性器官?或者可以用来区别性的组织?”
一会儿赵国森说:“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聂兰也摇头,可不多时她却突然说道:“赵老师,我有办法可以辨别死者的性别!”
赵国森看着聂兰眉眼弯弯,毕竟她是历事不多的新手,像个孩子一样喜形于色。不过赵国森也极为期待她会说出什么。
聂兰像个小姑娘伸出食指说:“多聚酶链反应!”
赵国森略显惊讶:“PCR呀!可这种方法……”
赵国森的口罩蠕动着,嘴巴位置隐约出现了一道水线。
“没有。单纯的肌肉和脂肪。”
“脂肪,脂肪。”赵国森问道,“有无类似乳房部分的肉条?”
“碎肉太多,还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目前没发现这些。”
“那子宫组织有没有混在被碎掉的肉片里?如果死者是女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