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签完字,将纸挪过窗口,却没有立刻放下笔。他说:“这笔还是送给你当十岁生日礼物吧?”吴峦绪没有吭声。他又笑笑。在看到律师胸前插这支笔时候,他就知道要怎做。
“苗叔,保重。”吴峦绪将纸张收进公文包。
他看眼吴峦绪眼睛,正要盖上钢笔盖子,突然之间低头抬手,把将钢笔捅进自己喉咙。墨水和血水起往气管里涌。他看到吴峦绪猛地站起来,睁大眼睛,鼻翼也撑大。他知道吴峦绪要哭。吴峦绪小时候就是这样,吴不生不让他哭,他憋着,憋得鼻尖尖儿发红,鼻涕流下来,就是不张嘴,不发声,没眼泪。
他看到有警察抢上来夺他笔。他紧紧捏着,又在抢不过之后猛地甩出去,从那个小洞里甩出去。钢笔撞上栏杆,摔到另头地面上。他气管发出“咯咯”冒泡响声,他闭上眼睛,几个人面孔在他脑海里来回旋转几遍。他骂句“小狼崽子”,但是出不声。他知道吴峦绪是来送他上路。他不能让吴峦绪为难。吴峦绪
时候拉着他裤子叫苗叔叔,吴不生对吴峦绪不算太亲近,吴峦绪哭着来找他要抱,吴峦绪出息,变得情绪莫测,管起公司时候主动给他部分股份。这大比股份直到他开始想要杀吴不生都没有撤掉。
仔细想想,吴峦绪替他隐瞒许多,否则他不会直活到现在。
他突然想通很多事。
他想起被带离沈晾面前时听到只言片语,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就算他在监狱里,吴不生也会想办法用自己力量弄死他。他意识到吴峦绪是来做什。
“苗叔,你持有那些股份,该还回来。”吴峦绪坐在他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手腕上带着个金表,看上去副精英派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他笑笑,股温情感从肺腑里升上来,想起吴峦绪小时候抱着他腿样子。他指指吴峦绪公文包说:“拿出来吧,该还给你。”
吴峦绪身边跟着个律师,吴峦绪拿合同时候,律师就在旁从胸袋里取出支钢笔。
律师逐行给他解释那份东西,苗因也却听也没听。他带着种微笑看着吴峦绪,说道:“要不是这东西让不方便,还是想抱抱你。”他手抬抬,手铐让他没法抬得太高。
“已经长大,苗叔。”吴峦绪说这话时,眼神垂下来,拳头捏紧。
苗因也拿起那支摆放在边钢笔,边签字边说:“对,你已经长大。也该退场,不能让你难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