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进家小公司,不过就是从端茶倒水打杂做起,当过小老板秘书,又抠门又色情,动手动脚也就算,变本加厉直接说要她陪床,她气得扔文件夹狠狠砸那个人,头也不回辞职就走,心里恨得牙痒:为做这个打杂小秘挣工资就要让你白睡,老娘还不如像从前那样傍大款做鸡头。
又再也不能指望男朋友来养活自己——他也是普通毕业生,也是在挣扎求职,没钱没房没车,两人日子过得穷酸艰辛,还忙得不行。
这就是所谓正常人生活。原来过正常人生活依然还是这难——她顿觉到这世味不堪咀嚼。
她没有办法,闲得发慌,只得捡起老行当,进夜总会做暖场小姐。
而今重操旧业,她底线高些,只是逢场作戏陪陪酒,挣些消费和月结薪水。够生活变好。平均下来个月还是有两三千,不算多页不算少。跟穷小子男朋友拍两散,做回单身。
叶知秋时不时会来看。也在和耀辉住处留宿。
她已经走过走啊前梦魇,与那个世界基本上脱离干系。间或地交普通男朋友,或者来见,似乎过得也还平静。
她该毕业时间却没有毕业证,问到她时候,她才说,旷课太多,早被退学。只不过觉得惋惜,但不会多问。
叶知秋连张正式毕业证书都没有,这些年不知道她倒腾些什事情,不问,她也不说。至此她仍旧对此前呃经历守口如瓶。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又或许她是决意掩埋并且告别,给自己个希望和新开始。
只是她不断地对说起希望和平常生活这等字眼,常常来和耀辉住处,慨叹声:如果也能有这样平凡温存小日子,该多好。
她在夜场总是又碰见康以明。他还不是照样夜夜携着不同女伴来作陪,撞见知秋,两人皆有世事不过如此感受。兜大圈子还是原来样子。康以明看到知秋身边有客人还是要吃醋,动辄去碰瓷儿打架,有时候又叫她过来
如果如果。
人总是说太多如果。其实现实世界只有太多但是。
但是叶知秋连张正式毕业证都没有,找份正式白天工作谈何容易。她不在傍大款,不再进夜场陪酒,不在化浓妆,穿得周周正正,去公司和单位面试。
事业单位都靠背景和关系,她都没有,权且只好选择去公司。即便如此可她还是无所有,不知道碰多少钉子,有时候扑到住处来撒气——什世道,上来只问学历,工作经历,证书……
觉得好笑,回答她,不问这个该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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