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他把脸埋在白杨肩上,“无论别人说什、做什,你都不要去改变你自己。爱
世安看着,不禁微笑,又忽然在心底生出缕凉意。
白杨得意洋洋地秀完他表演,等着金世安拍手惊艳,世安却动也不动,只坐在那里怔怔看他。
白杨搓着爪子,祈盼地问他:“像不像?”
“……像什?”
“沈白露呀。”白杨有点儿委屈,他都做好金世安把他大夸特夸准备,毕竟沈白露是什样子,只有金世安亲眼见过。
眼角神情,都是表演部分,这些细节还原得越完整,人物就越真实。
而白杨恰恰极善模仿。
或者说,他模仿有进化。
现在他,并不完全依赖观察,更多是凭本能。很早之前,姜睿昀和南艺老师就发现他这个奇葩才能——白杨学别人,像到骨子里。过去他是机械地模仿,而现在,他能够有目地去吸收他需要细节,再把它提炼成自己表演。
这才能是把怪异奇兵,白杨怀着它这多年,现在终于懂得如何利用它锋刃。他很贪心,却不怕吃苦,更不怕老师们笑话他。剧团里台柱樊老师被白杨原版复制,其他人都笑:“你这幸好是个男孩儿,不然樊老师爱人该认不出谁是谁。”
世安却突然把他拉进怀里:“……以后不是拍戏,不许做这个。”
“演得很烂吗?”白杨被他搞傻。
“……不是,戏子命薄,不愿意你薄命。”
他明知道白杨和露生不样,可白杨做得这样好,好到他忽然分不清他们两人究竟是不是同个。
露生命薄,又能怨谁,最怨也只是他金世安。可他还是爱上白杨,他恍恍惚惚地怕,怕白杨也像露生样薄命,他只能推卸责任,去怪戏令人骨轻。
樊秀华老师是个女性,白杨提取她身上昆曲名旦特质,剔除多余女性气质,又糅合进其他男演员特征细节。
效果很好,好到白杨每天早早来到练功房,其余剧团演员随后进来,见他背影,都觉得阵恍惚——好像省昆院真有这个叫白杨台柱子,已经和他们同台许多年似。
张惠通抽空去昆剧院看过他次,也称赞:“举手投足已经像个名伶。”
白杨学艺有成,在家里就忍不住要给世安露手,“金世安,坐着别动,看给你表演下!”
世安噙着笑,看他做刚学《春睡》——时间紧迫,老师只拣牡丹亭和长生殿名段来教他。白杨果然学得入髓,虽然没有扮上,夜色灯影里看去,真有贵妃娇滴滴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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