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陵之后曾国藩直郁郁寡欢。
从1867年4月初回到金陵,直到1868年12月17日启程赴直隶总督任,曾国藩在金陵只住年多时间。由于剿捻中途回归,曾国藩关于两江宏图大业也消减不少,失去很多雄心壮志。对于人生,曾国藩已有种接近大悲感觉,并且,随着年龄增大,身体衰弱,这种感觉与日俱增,莫名伤痛总像影子样,直伴随在曾国藩身前左右。现在,曾国藩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病人。他注意力变得越来越不集中,在很多时间里,他精神恍惚,没有什东西能引起他兴致。甚至,他思维会经常性地出现空白,就像个没有底容器样。更可怕是眼睛,读书,对于曾国藩来说,已是变得很吃力件事。他需要戴上眼镜,凝聚心力,才能进入字里行间。有时候,即使是戴上眼镜,眼前也片昏花,那些文字如浮在空气中灰尘样,让他无法捕捉。另外,让曾国藩真真切切感受到件事是,有些东西正慢慢地从自己身体内消失,那些曾经敏锐、机智和渊博,都像茶壶口里飘出蒸气样,从自己脚心、手心,以及所有地方悄悄散发开去。
剿捻经历等于让曾国藩生场大病。这个昔日精干老辣*员如今已是元气大伤、形神困悴。年纪并不算太大曾国藩也有很多老年人症状:记忆力明显衰退,每天晚上,当提起笔记述当天事情时,却怎也回想不起来;有时候,甚至开始像个老太婆样唠唠叨叨、语无伦次,将句话翻来覆去地说很多次,也不顾左右人是否聆听。并且,曾国藩还热衷于像头老牛样,经常性地反刍自己人生时光——对于很久以前些事,曾国藩倒是时常从记忆储柜中调出来,细细地品味番;但对于近来发生些事情,以及些将要处理事情,曾国藩经常性地丢三落四、弃之脑后。
回任后不久,有人反映,江苏巡抚丁日昌受贿情况严重,甚至公开索贿;并且,丁日昌手下也经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当幕僚们向曾国藩报告这些情况时,曾国藩摇摇头,也只是苦笑下。丁日昌是李鸿章人,是李鸿章手提拔上来,此时李鸿章正顶自己缺,在前线跟捻军打仗。如果他人有个三长两短,不是存心让他难堪吗?那是万万动不得。政治就是种妥协,也是种交易,这点曾国藩绝对知道。
现在,曾国藩可以暂时享受下太平生活。前方正在打仗,曾国藩除过问下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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