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不得不改变自己;而自己,又不满意,甚至厌恶这种改变。多年来理学熏陶,已让曾国藩习惯于用荣辱感以及道德是非标准来判断问题,对待任何事情,都力求在道德范围之内,争取做到中庸完美。在某种程度上,曾国藩甚至算得上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保守道德主义者。但战争让曾国藩经世之心遭遇阻力,在更多时候,曾国藩不得不屈从战斗本身,以胜败来约束自己行动。战争目就是全力争胜,在这样根本面前,曾国藩不得不让自己内心和行为扭曲,不得不让道德和荣誉妥协,不得不向那个庞大而腐朽官场妥协。对于腐朽官场风气,曾国藩先前直是很厌恶,但现在,他不得不低声下气周旋其中,乞求那些道德败坏大大小小*员支持。曾国藩清楚地知道,要赢得战争胜利,自己手下尽量地少牺牲,他必须得委屈自己。曾国藩困惑根本在于,即使是这场战争胜利,这个庞大帝国也没有实质性改变和进步。自己牺牲切拼命来维系这样道统,又有什实质性意义呢?
让曾国藩感到失望还有自己部下。开始,曾国藩对于自己组建湘军,还抱有理想化成分。在他看来,自己亲手建立军队应该是支纪律严明、爱民如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具有理想和道德情怀武装力量。在这支军队中,各级军事将领应该不为名不为利,以天道作为自己责任。因此,曾国藩开始就让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读书人担任湘军各级指挥者,想以文化和道德力量来塑造军队之魂。但经过数年艰苦卓绝战斗之后,曾国藩越来越不能容忍这支军队,bao戾和残忍。那些众多湘军将官们,分明与衙门胥吏和差役样,同属毫无道德廉耻之人。惨烈战争让人异化,甚至,连原先那些熟读经史子集读书人都未能幸免。曾国藩甚至认为历史典籍所记载伟大而有德行将领都是不存在,他们都是历史学家理想化,是文人们妙笔生花,是市井之徒厢情愿。中国文化就是这样习惯于将现实生活戏剧化,将历史事实传奇化,让人们在传奇和戏剧中,寻找各自安慰。这点,曾国藩现在感触颇深。有时候曾国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原先那些道德君子们,只有让他们看到建议擢升军阶奏折,或者给他们郑重其事承诺时,他们才肯去卖命。在很多时候,曾国藩不得不在湘军和绿营将领中降低品行标准,对官兵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以维持湘军战斗力。这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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