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先生们。”警察说,同时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不过那不是怀疑的眼神。警察只是职业性地对他们的身份进行判断,以便决定是向他们行礼呢,还是让他们走开。警方的查看很顺利,警察允许他们大加抨击那些草丛,带着抑制不住的好奇观看伦敦警察厅的官方勘察过程。
伦敦警察厅的勘察过程很周到,带着事无巨细、一丝不苟的完美。不仅把火车票的目的地、车厢等级、日期等事项记录在案,而且它的价格,甚至票根背面的公司条例都全部记录下来——虽说警察在决定是否记录的时候有一丝犹豫。而香烟的进口商、衣服的制造商却不在记录之列。不过,手表的制造商、信件的邮戳日期、弗罗林硬币的日期——均没有逃过警察的眼睛。戈登和里夫斯不愿等医生和照例必来的救护车了,他们也放弃了寻找那只逃跑的球,一路沉思地返回会所。
威尔逊,会所里爱传闲话的人,在入口处遇到归来的他们。“听说那个老布
生”;一只怀表。他们还发现,在信的背面有一些用铅笔写的物品名称,就像是提醒主人的购物清单。
“真够怪异的,”里夫斯说,“那只怀表,因为他戴着一只腕表呢。我惊讶的是,有多少人既戴怀表又戴腕表呢?我想,表停了,是吗?”
“该死的没停!快一个小时,但很明显,它还走着。对制造商来说是多好的广告呀!”
“腕表呢?”
“停了。”
“什么时间?”
“五点差六分。”
“我提到过那趟火车,四点五十分从帕斯顿·奥特韦莱发车,五点差六分刚好经过这儿。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不管怎样,看起来没错。天哪,那是第三趟去帕斯顿·惠特彻奇的车,是今天四点多的车吗?是,没错。站到一边,我来看看他衣服上的商标。”
然而,无论是衬衫还是外套,护肩还是裤子都没有任何主人的标志,外套产商是梅瑟斯公司,位于新牛律街沃特金斯区。衬衫和护肩都是不知名的品牌。戈登忙活的时候,里夫斯则忙着抄写在死者身上发现的带有文字的物品,全然不顾这种行为干涉了亡者的隐私。戈登打算查看一只靴子时,里夫斯低声发出了警告,警察正骑摩托车赶来,就在不远处,可以从警察身上看出贝克街辖区警方的慌张(他们似乎忘记了应当对凶案负有责任)。里夫斯他们则不安地重新开始找球。这会儿操心一只球似乎不合时宜,他们似乎更应当关心警方对发现尸体的他们有什么看法。当然高尔夫球是没法再打下去了,可是球童却背着他们的球杆,令人恼怒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