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车里好凉快啊,他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短腿跟着上车——这才看见车上还坐个人,是个大哥哥,薛宥卡抬头看他时,正好和少年撞上目光。
程誉正在擦手,表情带着惯有冷漠,脸颊上那颗泪痣在他清冷气质当中成为点睛之笔。
程誉朝那小女孩扫眼。
薛宥卡不认生,可还是有几分怯,带着水光大眼睛不安地往其他方向看。
车里弥漫着新鲜荔枝香气。
小果园隔着条河,就在对岸,但是从来没见过主人。
以前薛宥卡跟朋友游到对岸过,隔着围墙特别好奇,因为修得极漂亮,门外立着两个雅致石灯笼,郁郁葱葱两排绿荫后面,隐约是个精心打理小院子,紫藤花从围墙边缘探出头。
卫伯弯腰和她齐平,用哄小孩语气说:“伯伯开车路过,看见你哭啊,就想起家那个孙女,担心你走丢,你家住哪?大人呢?怎不管你?”
“家住……警察局旁边。”薛宥卡已经走不动,抬首望见那辆停在对面黑色轿车,眼前老伯伯,也并不像坏人,反而还有些像自家爷爷,他已经松几分警惕,可仍然牢记着妈妈话。
卫伯:“记不记得家里人电话?伯伯借你手机,给你家大人打个电话,来接你吧,不然看你好像是腿受伤?怎走回家?”
卫伯上车,解释:“小誉,这小姑娘腿摔,要回家,开车把她送到公交站去。”
“才不是小姑娘。”薛宥卡不高兴地辩解,想解释自己是男孩,可又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这身裙子是怎回事。要说起裙子,就要说起手术事,原来是因为小弟弟疼才哭,这也太丢人。
他
“……”薛宥卡想说自己不是腿受伤,是唧唧疼,可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他不想走回家,但这个时间,妈妈在手术,爸爸不在家,姑父在外地开会,姑母多半在打麻将,谁会来接自己?
他踯躅片刻,抬头看着这和蔼慈祥伯伯,心底在和妈妈叮嘱对抗,自己不是小孩子,没那容易被拐,可现在自己身上有伤,怕是遇到麻烦也跑不动……几秒后,他想个折中办法,颇有些腼腆地开口:“伯伯,你能不能借块钱啊,前面就是公交站,自己可以回家,改天把钱还给您……您放心,去过您家那边玩,改天就来把钱还给您!”
“哈哈哈,”卫伯闻言直接掏出块钢镚来,“块钱够不够坐车?公交站还在那里吧?你看这太阳大,这热,伯伯开车载你过去,车上有空调。”
“够够,谢谢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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