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言自己浑然不觉，只是
个劲地擦去秦致远脸上
血，黑眸里满满全是他身影，心急如焚问：“你怎
样？有没有哪里摔伤？”
碰触他脸颊手指微微颤抖。
秦致远心跳似乎停
停，紧接着又更急促地跳动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顾言也会有害怕时候。他不可抑制回想起前年那场车祸，听说他被人救出来时，头破血流样子十分可怕。
那里面有多少是顾言流下血？
“砰！”
又是声巨响。
其实这台阶并不算高，但到底是层层滚下去，闹出来声音还挺吓人。
可能是他们摔下楼方式太惨烈，再没有人追下来继续围殴，只听那个刀疤脸断断续续说：“大哥说……打顿出出气就行……当心别闹出人命来……”
秦致远摔得头晕眼花，全身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耳边除那几个人离去脚步声，似乎还听到滴答滴答水声。
就扭住秦致远胳膊，旁边顾言看见，也顾不得自己这边战况，直接抬脚踹人。
这时另外几个年轻人都已围拢过来，很快就演变成场混战。
秦致远是他们主要目标，挨得拳头最多，就算有战斗力也发挥不出来。顾言同样不擅长打架，但他只坚持个原则，谁打秦致远他就跟谁拼命，而且完全不管自己死活，甩也甩不开。
这伙人只说要给秦致远点教训，所以下手时留情，没用上什凶器。
但光是拳打脚踢也不好受，刚开始还觉得疼，到后面渐渐就麻木。秦致远腹部挨几拳后，有些支持不住，慢慢地弯下腰。
顾言当时是否也像现在这样，紧张又不舍望着他，因为担忧他伤势而浑身发颤？
他总是把自己心藏起来。
唯有到这样要紧关头，才透露出那点半点。
但已经足够
奇怪，下雨？
不，不对，地下停车场里怎淋得到雨？
滴答。
这声音响起同时，有温热液体落到他脸上。
秦致远急忙睁开眼睛，这才看见顾言伏在他身上，左边额头受伤，殷红血正顺着那张漂亮脸孔淌下来。
那个刀疤脸看见，故意用脚踢他。
顾言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都气红，拳头挥过去，大声嚷道：“别碰他！”
他时发狠，用得力气就过大，推挤间脚下踩个空，眼看着就要往楼梯下摔。
“顾言！”
秦致远大叫声，明明自己都站不稳，还是伸手去扯顾言胳膊。结果当然没扯住，两个人抱成团，块儿从楼梯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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