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什都好,唱个催眠曲也行。”
顾言哈哈大笑,笑完又安静下来,句话也没说,转头看向窗外。
秦致远只当他不想说话,等得都快睡着,才听那带着鼻音嗓轻轻响起来:“那时候刚满二十岁。”
秦致远心里跳,就算再怎渴睡,听到这句话也完全清醒。但他没有出声打断顾言,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
“爸生意失败之前,还以为人生就该是帆风顺,每天好吃好睡,想得最多就是将来怎当上大厨……谁知道后来某天,突然间天翻地覆。家人东躲西藏,可永远也躲不开追债人,有段时间,最怕就是半夜里响起敲门声,因为这
顾言看看旁边闹钟,道:“今天还有工作。”
“只要两个钟头就好。”秦致远困得厉害,有些迷迷糊糊,手劲却挺大,依然搂着顾言不放。
顾言怎舍得令他失望?
便这伏在秦致远胸口上,扯过被子来把两个人都裹住。
窗外天色正点点转亮。
秦致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出现。
当时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顾言正在床上睡得朦朦胧胧,被外头敲门声吵许久,才拖拖拉拉爬起来开门。结果房门开,就看见秦致远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着前天那套西装,双眼睛熬得通红,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走近些还能闻到淡淡酒味。
顾言乍然见,不禁吓跳,问:“怎这副样子?你多久没睡过?”
秦致远迈步跨进门来,下就倒在顾言身上,胡子正扎着他脸,在他耳边低声说:“照片事已经解决。”
顾言“哦”声,倒是不觉得惊讶,反而不无遗憾问:“那是不是没有拍写真集机会?”
秦致远半梦半醒,手指下下抚过顾言发。顾言却是睡意全无,问他道:“你这两天都没睡过?”
“也不是,只是睡得比平常少点。”
“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其实用不着费这大力气。”
“这件事是因而起,当然要由来摆平。”秦致远不愿多谈这个,道,“跟聊些别吧。”
“聊什?”
秦致远连笑笑力气也没有,只是靠在他肩上,道:“借你床给躺躺。”
顾言这才正经起来,收拾玩笑心情,把他扶进自己房间里。
秦致远闭眼睛就往床上倒。
顾言看得好笑,帮他把鞋子给脱,又取出床被子来盖在他身上。
秦致远虽然闭着眼睛,却把扯住顾言手腕,稍使力,就把他拉进怀里,道:“陪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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