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蹲下身来,将伞移到魇璃头上,伸手拂去她肩头积雪,低声道:“别这样,没用。圣上已经拟定诏书,召二殿下魇桀明日辰时,过步淼庭,登摩云殿,受封太子……”
魇璃缓缓地看看鹰隼,又把目光投向空无人守卫天安殿,长长地吐口气,低声喃喃道:“父亲……你好狠心呐……”接下来,她缓缓起身,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眼。
鹰隼在雪地之中看着她渐行渐远,脚步越来越快背影,心头浮起丝不好预感,喃喃道:“她这是要去做什?”很快,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冒出去,他奔向高台处,只见大雪纷飞之中,魇璃骑出宫门,沿着雪白街道飞奔而去!
魇璃纵马出城,绕行半城至大雪山下,径直上雪山之巅。水灵洞天之外林立先皇塑像,全都白雪皑皑。
魇璃穿过这些巨大石像,朝着水灵洞天走去,仰天狂笑,却泪流满面:“最是无情帝王家,瞑哥哥有情,以仁立身,就注定得不到储君之位……你、你、你……你们通通都是无情帝王,所以你们都能立在这里,受万世朝拜,而有情有义,都是弃子……这是什狗屁道理?”
厚城墙,天安殿门,始终不曾开启过。
魇璃脸上表情从坚定,到疲惫,再到失望,泪痕已经花脸,新痕复旧痕……
时值黄昏,天安殿外天空中看不到夕阳霞光,只有团如同螺旋样灰色云卷,气温很明显在降低。就在最后缕天光消逝时候,天空中开始飘摇着无数白絮,急急地随风打着旋儿,寒气森森。
“下雪!澧都居然这早就下雪!”不知是谁喊句。
澧都是水灵之城,即使背靠大雪山,但城中终年都是水汽萦绕,只在年末最尾夜会有依稀细雪,这般鹅毛般大雪从来不曾有过。
她闯入水灵洞天,见数月前摆放在祭台上香花祭品依旧色泽鲜亮,芳香扑鼻,越发悲愤
鹰隼伸手接片,只觉得寒彻透骨,他担忧地看着殿前跪着魇璃,他想要帮她,但是无能为力。思虑良久,叩开殿门进入天安殿中……
雪在急急地飘着,很快在澧都城中浅浅地覆盖层,随着时间,越来越厚,俨然座雪城。
魇璃身上已经覆盖寸厚积雪,只是她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心里更冷。
她听得阵整齐划脚步声,眨眨眼,抖落睫毛上雪花,却见眼前如同铜墙铁壁样龙禁卫列为两队,整整齐齐地朝两边退走。
鹰隼身影出现在天安殿门口,撑开把油纸伞,朝着她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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