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两人青梅竹马相交,也只知姓名,不明身份,长大成人之后更是音容变化很大,所以云乱入城之时,连蝉并不知道那骑着雪驼回纥使节就是时常挂念云乱。
此番重逢对两人而言,无疑是上天赐予段良缘。
两人同将花笺系在玉蕊花树枝头,携手花下,互诉离愁,两情缱绻。
直到月上中梢,云乱方送连蝉回常山公主府,路共乘骑。
骏马缓步慢行,云乱心中却只愿路途更远点,可与佳人多聚片刻。
手握住女郎纤纤素手,颤声问道:“你……可是连蝉吗?”
那女郎先是被云乱举动吓到,本要挣扎,突然听到云乱呼叫自己名字,心头颤,抬头仔细打量云乱面容,只觉眉梢眼角像极幼时玩伴,可是分别十余载,朝重逢,总有几分虚幻之感,“云乱?”
云乱惊喜交加,连连点头,伸手探入颈项,取出玉蝉,只见昏黄灯光之下玉蝉光洁剔透,熠熠生辉!
两人阔别多年,虽同在城,却为宫墙所阻,直无缘相见,而今重逢,都长大成人,亦非昔日小儿,说及别后之情,其中感慨唏嘘,恍如隔世。
原来当年连蝉随母回宫,因驸马薛锈之事,唐昌与玄宗父女终有隔阂。何况玄宗子女甚多,对这个女儿素无恩宠,安排唐昌母女回唐昌未嫁时住处定居后就将这对苦命母女忘在脑后,虽有人伺候衣食起居,却少有
到常山公主府外,云乱飞身下马,将连蝉抱下马背,府外早有公主府家奴上前掌灯引路。府门洞开,卫尉卿窦鼎立于门口,见连蝉归来本欣喜若狂,又见云乱与连蝉神态亲昵,心中不悦,忌讳云乱回纥使节身份也不好当面发作,张脸拉得老长,黑如锅底。
云乱见得窦鼎神情,如何不知他心系连蝉,然今夜与连蝉重会,
人问,除唐昌同母胞妹常山公主不时前来探访之外,基本上已被人遗忘在深宫禁苑之中……
唐昌命运坎坷,这般深陷深宫,更是抑郁成疾,于天宝三年病逝,临终前将连蝉托付与常山公主。
唐昌早薨,玄宗方才想起这个女儿,颇为自责,于是应常山公主所求,让常山将连蝉带出大明宫,于宫外常山驸马窦绎府中抚养照看。
云乱白日在长安街头所见青年武官就是常山公主之子窦鼎,前年驸马窦绎病故,窦鼎便子承父职,官拜卫尉卿,执掌皇城军卫。
连蝉依常山公主而居,方才结束宫帏樊笼般生活,有机会时常出府游玩。初时也曾回过这薛苑,可惜云乱奉诏回归回纥,而薛苑也被拨为扩建回纥驿馆所用,种种情状都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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